今天是年高考首日，话题似乎应该是教育。但对宁波而言，这几天另一个话题也很重要，即“三会”（中东欧博览会、浙洽会、消博会）在宁波举行。

我所关心的是，在热热闹闹的经贸往来之外，文化如何建立起更高层次的互联互通关系。

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相亲除了贸易往来，更重要的是建立起价值观层面的相互理解、彼此尊重和包容互信，而这一层面则主要依靠的是文化交流与合作。

说实话，如果突然问我中东欧十六国是哪十六个，我是无论如何答不全的（苏联和南斯拉夫解体前，两只手还数的过来，这一下子变成十六个，还真只能靠地图了）。网上找了个图，看着那些似乎熟悉其实陌生的国名、地名，生生勾起了许多记忆。

由于中东欧国家大多曾是社会主义国家，与我国在人文交流方面有着深厚的基础，西方大片进入中国市场前，关于外国的影视、文学方面的记忆主要来自这些国家，譬如捷克和斯洛伐克的动画片《鼹鼠的故事》，看过一部电影叫《好兵帅克》。再后来，忘了是什么时候了，有个叫米兰·昆德拉的作家用一句“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让我困惑了很久，也好奇了很久。困惑的是他为什么要《生活在别处》，好奇的是布拉格是座怎样的城。

1.

还是干脆从北往南捋一捋吧。犹记得电影《手机》中，身心俱疲的严守一对费墨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严家庄的夜幕是从地上升起来的，北京的夜幕是从天上落下来的，而你所说的那个水边城市，爱沙尼亚的夜幕不知道是从哪里落下来的……”，这一番令人长思量的话，不知不觉就会让思绪飞到了爱沙尼亚。如今的语境下，重新想起这段话，怎能不令人感慨万千？爱沙尼亚西向波罗的海，北向芬兰湾。首都塔林，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选为世界文化遗产，是年的欧洲文化之都。那里有保存最完好也是最迷人的旧城区。和宁波一样，这是一座向海而生的城市，一切的浪漫都在海边生发。在古老的波罗的语中，塔林就是“水边的居住者”之义。妖娆如水，纯净若冰。经过冰、水和天的层层折射，时间，在这里变得微若无声，几乎都可以忘记了它的存在。

2.

拉脱维亚国名源自其民族语，意为“铠甲”、“金属制的服装”。拉脱维亚因其位于俄罗斯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交叉点上，首都里加是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的港口，被称为“波罗的海跳动的心脏”。里加在19世纪成为了重要的经济中心，中世纪城镇的市郊已经建成，风格从开始的古典木制建筑转入“新艺术”风格。里加被看作是欧洲最精美的“新艺术”建筑风格的中心。有许多博物馆和艺术画廊，“里加历史中心”于年入选世界文化遗产。

3.

立陶宛有着丰富的民间文学。18世纪时，诗人多涅拉伊蒂斯（～）著有描写立陶宛农奴生活和大自然景色的长诗《一年四季》（在他死后年出版），奠定了立陶宛民族文学的基础。立陶宛的传统房屋屋顶有交叉的一对马形或公鸡形装饰物，他们是马神阿施韦尼奈（A?vieniai）的化身，可以保护房屋免遭灾祸侵袭。在立陶宛，橡树是被神化的树木，人们在橡树下献祭取悦雷神。但橡树的树根也是死神潜伏的地方。传说在立陶宛Stelmu??地方有一棵千年橡树，是古代雷神的崇拜地。

4.

波兰好像就不用多说了，选一支肖邦的g小调大提琴奏鸣曲吧，哀怨、缠绵又不失希望。想想哥白尼，想想居里夫人，想想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电影《蓝》、《白》、《红》。

5.

捷克好像也无须赘言。如果一定要说点什么，其实是想说，生活并不在别处，“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这句话也并非那位著名作家的原创，而是一句犹太人的谚语，我的理解是，在上帝眼中，我们或许都只是尘世间的一颗沙粒、微尘，凡事无需执念太深，好好生活就好。而据说，高晓松还说过这样的话：连卡夫卡都没看过的人，是没有办法追到女生的。伏尔塔瓦河畔的小巷子里，有卡夫卡的博物馆。

6.

斯洛伐克是世界上城堡数量最多的国家之一，如果想去看城堡，那么就去斯洛伐克吧。斯洛伐克有大约处登记受保护的城堡和遗迹，还有大约处庄园房屋和高楼，多数城堡都伴随着有趣的传说和神话。据说，波切尼斯城堡的最后一任堡主喜欢环游世界，他在法国爱上了一位美丽的姑娘，他想按照女孩生活的庄园来翻新波切尼斯城堡，没想到这一翻新就花了整整22年，韶华易逝光阴难追，姑娘等不了他22年，在他修整城堡的期间便已另嫁他人，失意的巴尔菲伯爵只能孤守着华美的城堡过完余生。

7.

关于匈牙利，记得儿时看过一部电影，不是在电影院看的，而是通过电视机。电影叫什早忘了，里面有个警察，后来还出现了直升飞机，当时觉得这是个很先进的国家。据说，匈牙利人心中有着强烈的中国情节，他们认为自己是中国西北匈奴人的后裔。在欧洲学界支持这个观点的专家竟然还不在少数，匈牙利人和匈奴人的源起甚至成了一个著名学术话题。按照西方传统，姓在后，名在前。而匈牙利人却是姓在前名在后。上世纪三十年代，还有中国学者从宗教习俗、语言、相貌等多方面加以论证。章太炎就曾明确指出：匈牙利就是匈奴人的后裔。当然，持否定观点的学者也很多，特别是DNA技术出现后，研究表明，欧洲匈奴人跟中国北方的匈奴人竟然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至少我们都还记得裴多菲，记得李斯特，记得茜茜公主，对吗？

8.

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波黑、塞尔维亚、黑山、马其顿历史上分分合合，有太多故事可说，铁托大概是儿时心目中排马恩列之后居第四位的外国革命领袖吧。这片区域还是以后单独写吧。

9.

罗马尼亚，顾名思义，历史上与古罗马帝国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公元前2世纪初，盖塔—达契亚是最后并入罗马帝国的重要行省。公元4—6世纪，以及之后直到13世纪，尽管原达契亚行省相继被多个“野蛮部落”统治，然而当地居民仍自称为“罗马尼人”，即“罗马人”，他们常用的拉丁方言则被称为“罗曼内斯卡语”，即“罗马人的语言”。在罗马尼亚诸城市中，除了首都布加勒斯特，值得一提的大概要数雅西市了。雅西市被认为是罗马尼亚最重要的文化中心。17世纪雅西就有古老的研究院，斯拉夫语和希腊语学院，创办了第一个刊物。罗马尼亚的第一所大学和工程学院也诞生于雅西市。作为罗马尼亚精神和文化的中心，雅西遗留了大量的科学院、教堂、修道院和文学院遗址。其中著名的有文化宫、三等级修道院、歌利亚修道院、大都会大教堂等。雅西还是名副其实的“诗书之乡”，据称，雅西现拥有12座文学纪念馆，在世界文学享有盛誉的罗马尼亚浪漫主义诗人米哈伊·艾米内斯库曾在此地写下一生中最重要的诗篇。

10.

对阿尔巴尼亚，很惭愧，写不出什么东西来。首都地拉那被称为“亚得里亚海明珠”，据说中年以上的中国人大都会记得《歌声飞向地拉那》那首传唱一时的老歌，以及那段特殊的中阿友好时期，只是我没什么印象。或许，我还太年轻。

11.

据说，保加利亚的一个独特风俗是：点头不算摇头算。保人使劲点头，是否定的意思，摇头才是肯定的意思。保加利亚目前为我们所熟知的大概一是酸奶，二是玫瑰（高级香水），三是葡萄酒。其实保加利亚保存了大量色雷斯、古罗马和拜占庭时期的古迹，各地博物馆、修道院、古城堡、各式古代教堂众多，有些景点就在市区，如罗马文化遗留下来的建筑群，文化和旅游资源十分丰富，15%的保加利亚人拥有学士以上的学位，排名欧洲第三。

去年，文化和旅游部与宁波市共建的索菲亚中国文化中心揭牌。这件事对宁波文化的海外传播无疑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到目前为止，已经启用或正式揭牌的海外中国文化中心总数已经达到35个。但是，也应该看到，中国对外文化交流尤其是文化贸易、文化产品输出的国际影响力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宁波文化挤进第一方队，难能可贵，如何用好这个平台和资源，却任重道远。从地理位置上看，保加利亚位于中东欧的东南角，称其为加强中国与中东欧文化交流的桥头堡并不为过。但文化是超越时空的。文化如何联通中东欧？这文章怎么做，还是需要深入加以研究的。

（图片、音乐借用自互联网，如有冒犯，敬请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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