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拉那

ldquo诗说连城rdquo第1

发布时间:2020/9/5 14:43:56   点击数:

“如梦连城如梦景,诗说连城情最真”!

编者按

梦里的连城,古韵悠远;梦里的冠豸,风情万种。暮然回首处、魂牵梦萦时,神奇的冠豸山水,神秘的客家文化,就在我们的眼前!连城是客家人的聚居地,名胜古迹和人文景观众多,客家民俗多姿多彩,到处闪烁着历史文化的光芒和辉煌,演绎着中原古文化的敦厚遗风。

为充分展现连城县悠久的文化内涵和独特的乡村旅游资源,亲爱的听众朋友,文旅连城夜读栏目《诗说连城》于3月7日晚开播啦。《诗说连城》将主要刊播连城籍作家和外地作家描写连城的美文,让我们共同走入诗人、作家们眼中那神奇的冠豸山水、神秘的客家文化,美丽的田园风光、原始的民居村落,遥远的古镇古风、奇异的民俗风情。《诗说连城》将于每周六夜晚和您如期相遇,在一些特殊节日,我们也将推出应景“特别专栏”。

相信那一句句深情的话语,那一段段激情的诗篇,古韵悠远,将带着您一同走进远离喧嚣那如梦的连城、最美的家乡,让你领略自然淳朴而又古老的客家风情和原始美;相信那一篇篇大美的文章,那一首首热情的诗歌,古风依旧,将带着您一同步入远离凡尘那神秀的连城,永远的故乡,呼唤您发自内心的震撼和亲近大自然的冲动。相信那美丽的诗文,犹如那故乡的一轮明月,必将照亮您前行的脚步!

导读

欢迎收听《诗说连城》,今晚,《诗说连城》要邀您一起欣赏的作品是来自童庆炳老师的《饥饿的味道(节选)》。

饥饿的味道(节选)

作者童庆炳

饥饿是难受的痛苦的,有时还是尴尬的,但在肯定不再会饿肚子的时候或者在饱食终日时候的回忆中,则变得“美好”,而且可能是十分的“美好”,比面对一顿丰盛的宴席还美好。我常有这样一种看法,从未挨过饿的人生不是“圆满”的人生,因为他肯定缺少这样一种特殊的美好的回忆。

我生长在福建西部的一个小山村,家里很穷,小时候,春天来临对那些游山逛水的人们来说,是美好的,可对我们这些穷人来说,则要面对一个漫长的青黄不接的“时期”,因为差不多在桃红柳绿的时节家里就断了“米”(不是断了粮)。

每天三餐都是吃番薯(北京叫白薯,有的地方叫红薯),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吃番薯,蒸、煮、烤,但对象只一种——番薯,番薯条、番薯片、番薯块、番薯丝。番薯是甜的,带着一种清香的甜,按现代的营养学来看,它的营养还十分丰富。

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冬天时候街角的烤白薯,那冒着热气散发出来的清香,曾吸引了多少孩子、老人和贪嘴的行人,但从未吸引过我,我“恨”番薯,一辈子不想再吃番薯,因为我小时候吃够了吃腻了吃伤了。我记得,当我们兄弟姐妹几人,坐在饭桌旁,看见母亲用笸箩或大碗端上来的又是那蒸的或烤的或煮的金黄的冒着热气的番薯时,我们都皱起了眉头,饿得咕咕叫的肚子立刻似乎不叫了,兄弟姐妹中就会有一个或两个乘母亲转身时,偷偷地溜下了饭桌……宁可饿着,也不吃它。

我是老大,不能下桌,或者说没有下桌的“权力”,因为如果我下桌了会给母亲一个印象:这老大也太不懂事。我每次都拿起似乎如巨石般重的番薯,艰难地开始啃(严格地说是“舔”),立刻那种熟悉的令人恶心的“甜”,让我的胃,然后让我的全身都立刻升起一种抗拒的力量,嘴似乎在动,实际上一块番薯要啃老半天。有时母亲会挑出一块递到我的面前,说:“这块好。”有一次,我把母亲给我挑拣的番薯扔回笸箩里,终于忍不住说:“妈,能不能吃一顿米饭,番薯吃够了!”母亲沉着脸,不说话。

我就继续叫:“妈!妈!你听到了吗?”母亲也终于不能忍受这难堪,冲我说:“吵,吵,你为什么吵我,是我有米不做饭给你们吃吗?”父亲在我们母子俩的“争吵”声中偷偷地离开了饭桌,躲开了家,这时候,母亲就大吵大闹起来,明是冲我而来,暗是冲父亲而去:“你为什么总是问我要米饭吃,咱们家谁当家?是我吗?谁没有本事弄米饭给你们吃?你们想吃米饭,不想吃番薯,我吃的番薯比你们多,我也吃够了吃腻了吃伤了,谁给我米饭吃?说啊,说啊,你们怎么都不说了。”甜甜的番薯,给我们带来的是饥饿、争吵和家庭的不和。

后来我读中等师范学校,理想就是想当个每月都有30元的固定工资的小学教员,使全家每一天都有5斤米下锅,(我记得那时的米是8分钱一斤),让我的弟弟、妹妹,还有爸爸、妈妈和祖母,不在美好的春天来临的时候,受那“甜”的折磨。

有时候,母亲会带我们回她的娘家,经常去的是守寡的五舅母家。五舅母高高的个儿,脸上永远漾着微笑,她对我们兄弟几个总是那样和蔼可亲,她和表哥真心实意接待我们,我们满庭院跑,玩得很高兴。但是,吃饭时五舅母端上饭桌的仍然是倒胃口的蒸番薯,让我们深感失望。他们家并不比我们家强,除番薯之外,再没有其他粮食了。可五舅母说:“我们家的番薯跟你们家的不一样。”怎么不一样?果然,他们家的番薯的品种特别的香,那瓤是红的,并且有下“番薯饭”的“菜”。

这“菜”很特别,是一盘又辣又香的颜色黄橙橙的豆酱。吃的时候,一口甜的番薯,再加一口又辣又咸的豆酱,甜、辣、咸三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那味道果然不一样。我们硬是在她的微笑的“监督”下吃下了在家里吃不下的番薯,五舅母真有办法。五舅母早就去世了,我在梦中常见到她的微笑。

在暮春时节,我们的膳食终于有了改变。因为这时候春笋长得有半人那么高。母亲通常是带着我和我的大弟,沿着那弯曲的高低不平的窄窄的山路,到几十里路远的竹山去,在幽静的竹林里收获那冒出地面的春笋。春笋代替了番薯(因为番薯这时也吃尽了)。笋是很好吃的东西,但它必须有一个“伙伴”,那就是食油。可那时候哪里有食油呢?我们家的吃法是酸菜煮笋。

开始几天还好,还未开饭,兄弟姐妹已坐在饭桌边,叽叽嘎嘎说笑着,情绪高涨,虽然还是没有米饭,但大家似乎都吃得很高兴,心想,终于“摆脱”了那甜腻腻的番薯,换了一种从深山带回来的口味。但是这种高涨的情绪持续不了多久,没有油的酸菜煮笋也很快把我们的胃口败坏了。不过这是另一种折磨,笋把我们本来已经不多的肚子里的“油”都刮光了,觉得“刮得慌”。

“刮得慌”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是难以言传的,总之我们的饥饿感更强烈了。刚吃过酸菜煮笋,肚子就咕咕乱叫,似乎刚才没有吃过什么。我们都还要在田里劳动,干耕田、插秧什么活儿的,那种肚子饥饿的情境,使我们感到全身无力,总是忍不住抬起头,用那失神的眼光四处搜寻。

有时发现田头的野草莓刚结出几粒青色的果子,我们就会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摘下那刚开始生命旅程的果子,尽管味道那么酸涩,也觉得肚子里有了一点东西。如果哪一天我逮住了几只麻雀,或大老鼠在大水缸边闪了腿(也许是闪了腰),掉到水缸里,正在探着头想爬出来,那么我们兄弟几个就会高兴得像过节一样,因为这意味着这一天我们要开荤了。

我在县城上初中。我的小山村离县城有六十华里。那时的伙食是“个体”的粮和菜,可学校的食堂给蒸与煮。我每到星期六下午,在上完课之后,就跟同村的几个同学翻山越岭跑回家,再带回五斤米和一罐子咸菜,这是我一个星期六天的食粮。

南方人都知道这样一种煮饭的方法:用蒲草编成一个小袋(我们家乡把它叫做蒲包),把米放在蒲包里面(不可放满,要留出一定的空间),口上要系上一根小绳子,然后放到锅里用水煮。饭熟了,那薄草袋就胀成圆鼓鼓的跟拳头大小般的有弹性的东西,把蒲包口上的绳子解开,把饭挤出来,就会有一种特殊的扑鼻的饭香(顺便说一句,我后来在北京在河内在首尔在莫斯科在布达佩斯在地拉那……再也没有吃到过那么香的米饭)。

作者简介

童庆炳(-),汉族,福建连城人,中共党员,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中国文艺学理论泰斗;长期从事中国古代诗学、文艺心理学、文学文体学、美学方面的研究。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曾任北京师范大学资深教授、博士生导师,兼教育部人文社科基地北师大文艺学中心主任、中国矿业大学教授。兼任中国文艺理论学会副会长、顾问,中国中外文艺理论家学会副会长。著有长篇小说《生活之帆》(合作)、《淡紫色的霞光》,随笔散文集《苦日子甜日子》,专著《文学概论》、《文学活动的美学阐释》、《文学创作与审美心理》、《文体与文体创造》、《中国古代心理诗学与美学》、《文学艺术与社会心理》(合作)、《文学创作与文学评论》、《童庆炳文学五说》、《中国古代意义》、《维纳斯的腰带——创作美学》等。

文旅连城出品

音频:语丹林锋

编辑:谢建国罗术

审核:李剑

监制:傅晓冬

说明|每周六晚18:00文旅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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