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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童年路上的仙女姐姐
作者:李敏
时间是个矢量,碎在身后便永无更改,你只能听任一地琉璃倾泻,却回不得头伸不得手去挽回些什么。而记忆却恰恰相反随着流走的时光,一旦在某个结点被激活,便植根于骨髓,或如涓涓溪流汩汩趟过心底,或如湍急河水在胸中奔涌。
年我还在上小学,一天的课间同桌神秘的告诉我谢晓惠的二姐从上海回来了(父辈所在的陆军五师官兵来自祖国各地,组建初期,有一部分官兵的妻儿尚未随军,也有的孩子因为上学原因迟后来的)。那时,对晓惠的二姐晓珍倒不觉得有什么好奇,好奇的是她从瑰丽璀璨的上海而归,于是找到晓惠对她说,抽空到你家去,听你姐姐讲讲上海的事儿,晓惠即可便答应了。
住在师部稍大一点的孩子都知道“小洋房”,那是师首长及家眷居住的区域,在司政后办公楼的后面大概有三四排房子,房屋有前后门,在那个年代也是相当的气派,晓惠家就在“小洋房”里。一个周日的上午,几个小伙伴相约着去听晓惠姐姐讲故事。
等了些许时间,不见其身却闻歌声,晓惠悄悄告诉我们是她二姐在练声呢。一下子,我便对晓珍姐有了强烈的崇拜。70年代,一是我们尚小,二是随着父母辗转各地,基本没有什么更多的爱好,于是有特长的孩子便成为我仰慕的偶像。少许,晓珍姐过来了,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瞬间被惊呆了!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带着大都市气息的洋娃娃,头发微卷,穿着瘦瘦的“提高警惕”的裤子(现在叫九分裤),上身是带着花的棉袄,搭配的那么好看。莫不是待在大城市的缘故,晓珍姐皮肤白嫩透粉,皓齿唇红,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忽闪忽闪着,一口上海软语普通话悦耳动听。我想,仙女也不过如此吧。那天上午,晓珍姐讲了好多她在上海的故事,可我的心里却始终被“仙女姐姐”这几个字搅乱着,以至于后来渐渐都记不清这些故事了。
每逢重大日子和新春佳节,师部都要搞一次文艺演出,既慰问官兵又惠泽家眷。师里有一支文工队,队员们个个身怀技艺,有擅长舞蹈的、唱歌的、说相声的还有搞器乐的,这些帅哥靓姐在那时也是满满的赚足了我们的眼球。74年春节慰问演出的中场,舞台上走上了一个小姑娘,天哪,竟是晓珍姐!她用清脆悦耳的声音说:我给大家唱一首《小玲玲爱唱北京地拉那》。音乐伴着她的歌声回荡在大礼堂,我觉得晓珍姐的歌好听极了,连文工队的女歌唱演员都不如。因为她那仿佛来自天籁的歌声甜美稚嫩,清脆如莲,在我心中引起了巨大共鸣。大概观众也多是喜欢的,掌声如潮地让她重新返回舞台又唱了一首《草原英雄小姐妹》,我可怜的一双小手呦也被拍的生疼,
师里还有一项娱乐活动,那就是每年的篮球比赛。届时,各个团的篮球队汇聚到师里进行循环比赛,我们也就成了忠实的粉丝,尤其是喜欢哪个队的队员,那是必看无疑。相反的,观众席上我们这些大大小小的“小屁孩”,也给他们的比赛增添了别样动力。那时候,因为晓珍姐的洋气和与众不同的气质坐在观众席里煞是耀眼,她不像我们随着比赛的此起彼伏站在看台上大呼小叫的失态之极,她总是抿嘴浅笑,实在忍俊不住也是掩口而笑,相比之下我们是狼狈的狠呢。后来私下里就听说,但凡有她观战的时候,场上的两个队就打的格外激烈,傻了吧唧的我甚至还把这个话传给了晓珍姐,那一刻她便羞红了脸。
晓珍姐的出现,使我眼前为之一亮,耳目为之一新,让过去我觉得漂亮的人黯然失色。也影响和改变着我,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以及灵动搞怪都深深的烙印在我的生活里,我学着开始爱美爱收拾爱打扮,同时也注重了内在气质的培育,还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更增添了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在我的记忆里,还有许多有特长的子女,舞跳的美,球打的棒、器乐玩的转、书法写的好、棋下的水平高、具备文学创作潜质的等等,等等,但都因了父辈工作从繁华的大城市来到了僻静的小山沟,从而失去了继续发展的环境和机会。如若不是,日后众多领域里一定会有五师子女熠熠生辉。迄今为止,父辈包括子女却对这种奉献无怨无悔,这该是一种怎样的豪迈情怀!
76年年底,征兵工作又开始了,五师适龄的子女们陆陆续续的参军了,当我得知晓珍姐也去了后平添了许多惆怅,不知道今后再面对大山时会不会有春暖花开,来年的演出里还有没有她的一路放歌,小桥流水旁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嬉闹玩耍的身影……,我的心变得空落落的,但我知道军营里定会有晓珍姐的歌声,她的从军路必是彩虹满天。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长大后的五师子女已定居在各个城市,掐指算来,我们分开已有四十余载,有时候会想当年的晓珍现在是什么模样了?然而于我而言,只要初心不变,仙女姐姐会永远在路上。
作者简介:李敏,系原五师政治部副主任李云超之女。年9月出生,祖籍山东掖县。年11月入伍,中共党员,大学本科学历,年11月在部队退休。
陆军五师魂
五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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