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拉那

ldquo这二十六个人的血永远不会冷

发布时间:2021/3/11 18:02:04   点击数:
年9月27日,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在南高加索纳戈尔诺-卡拉巴赫(纳卡)地区爆发武装冲突,随着本次事件逐渐发酵升级,数百人失去了生命。自古以来,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之间由于民族、宗教信仰、政见、地理环境等因素存在着难以调和的矛盾。从亚美尼亚人成立世界上第一个信仰基督教的国家开始,到苏联解体后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相继独立,为纳卡地区的所属权诉诸武力冲突不断,高加索地区的对立从未停歇。不仅是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在更早的过去,乌兹别克人同阿拉伯人的纷争,格鲁吉亚人与阿布哈西人的矛盾,沙皇俄国的阴霾以及一战的阴影持续笼罩着这片危险而又敏感的大地。高加索流过太多的血。年解放杂志《马克思主义革命杂志》中曾提到,19世纪,来自沙皇、西方商人、资本家的不同势力席卷了中亚,阿塞拜疆首都巴库的石油资源被掠夺,疾病、阶级斗争和加剧的民族仇恨使得曾经繁茂的地区徒留余烬。布尔什维克革命带了过一丝火种,在巴库,尽管存在着歧视、不平等以及工作上的竞争,但那里的普遍剥削为阶级团结奠定了基础。年,共产党领导的巴库油田罢工赢得了俄罗斯第一个集体谈判协议。年11月,在布尔什维克的领导下,巴库的工人夺取了政权,后来成为巴库公社。而年的9月,由抛弃、搁置了种族偏见,引导工人阶级斗争的26名巴库公社的政委,在这片被血液与杀戮浇灌的土地上全部遇难。火焰近乎熄灭,这二十六个人的血却永远不会冷却。△年,为纪念巴库公社政委拍摄的电影《二十六位政委》海报

巴库

“从海上看,巴库的景观,”邓斯特维尔将军写道,“非常壮观。”在城镇的中心,矗立着俄国东正教大教堂独特的圆顶,顶端有一个闪闪发光的金球和十字架。眺望里海,沿着海岸是成排的宏伟建筑,它们曾经属于在这里发家致富的富裕家庭。在上世纪末,巴库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城市之一。在沙皇帝国的这个偏远角落发现的巨大油田,让世界各国的企业家和冒险家纷纷涌向此地。专家估计,巴库的石油足以给整个世界供热和照明。这里的石油多到,人们只要向巴库附近的里海扔一根火柴,海上就能燃起大火,而且持续燃烧几分钟。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这座小镇就变成了另一个克朗代克,这里可以一夜暴富,也可以一夜变得一无所有。巴库的新兴富豪,其中有一些甚至目不识丁,都在海滨为自己建造了富丽堂皇的大宫殿。巴库新铺设了优雅的林荫大道,道路上奔跑着的都是时髦的马车,著名的欧洲奢侈品商店也在这里开设了分店。离这一切都很遥远的是大油田,那里木井架林立,一直延伸到城镇一边的大海。这里的石油工人都挤在棚屋里,而原油躺在黑得发亮的油坑里,从钻孔里渗漏出来,到处都弥漫着原油散发出的令人作呕的甜腻味。巴库的油田产出的石油,曾经超过美国所有油井的总产出。但是年8月17日,当英国人在巴库那沉睡的港口下船时,这段曾经辉煌的历史只剩下一点残余的痕迹了。像瑞典出生的诺贝尔兄弟这样的百万富翁们早已离去,欧洲人开的优雅的商店早就关门了,而且马车也不再在路上奔跑了。△前苏联石油城巴库在战争和革命的余波中,巴库已然衰败,尽管它的衰落早在战争或布尔什维克掌权之前就开始了。由于恶劣的工作环境,油田发生了一系列马拉松式的罢工,石油行业陷入了瘫痪,石油产量常常降至极低的水平。血腥的种族冲突有时会导致大屠杀,加上沙皇政府的暴力镇压行动,对该行业造成了进一步的破坏。由于对巴库的未来缺乏信心,油田老板认为投资最新技术没什么意义。战争使这个城镇更加远离国际市场,只能依靠有补贴的国内市场。这一切加速了这个曾经富裕的城市的衰落,让革命者有机可乘,他们用令人兴奋的新福音,为邵武勉短暂的巴库苏维埃以及现在听起来好大喜功的“里海舰队中央委员会独裁政权”铺平了道路。

巴库陷落之后

巴库政委生命中的最后那几天长期以来一直笼罩着浓厚的神秘气氛。这些事件的所有目击者都早已逝世——其中许多人是死于各种暴力——而且没有相同的两种说法。例如,人们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土库曼”号在9月14日晚上离开巴库后,突然改变航向前往克拉斯诺沃茨克。邵武勉和其他的巴库政委中的大多数人不是亚美尼亚人就是基督教徒,他们也属于那些比较幸运的人,躲过了穆斯林的愤怒屠杀。尽管他们现在挤在克拉斯诺沃茨克的一间臭气熏天的公共监狱里,没有像样的卫生设备和被褥,但是他们至少还活着。然而,要想弄清楚他们接下来遇到了什么事情,就得进入一个交织着谎言、逃避、丢失的电报、推诿责任和宣传的迷宫中,而这使得从那以后的真相变得十分错综复杂。逮捕他们的哥萨克司令官库恩越来越急于摆脱这些革命煽动者,最好是丢给阿什哈巴德的当局。他的两个小监狱里已经挤满了布尔什维克分子和其他囚犯,他担心这些政委可能会越狱,甚至被营救,从而给自己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然而,出于类似的原因,他在阿什哈巴德的上司跟他一样也不想关押这些危险的人物。似乎只有两种可能的解决方案。一种是试图说服英国人——也就是驻麦什德的马勒森将军——接管他们并且安排武装护卫队押送他们到印度,他们在那里就不会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了。另一种解决办法就是枪决他们。与此同时,邵武勉及其同僚在又热又拥挤的牢房里,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严重的危险,因为在向东英里外的阿什哈巴德,他们的命运将交由争夺权力的对手决定。△共产主义英烈——巴库26位政委肖像,左上为邵武勉他们相信,最终他们会被用来交换人质,因为阿斯特拉罕、莫斯科和其他地方的布尔什维克同僚们劫持了很多人质。但是,他们似乎很天真,没有意识到他们在特兰斯卡斯皮亚的布尔什维克同志已经引起了那里人民的强烈仇恨,也没有意识到愈演愈烈的内战开始在全国各地造成流血事件。如果他们在被捕后的第二天早上读了《中亚之声》(VoiceofCentralAsia),那么他们对自己的前景可能就不会那么乐观了。“昨天,”报道说,“巴库布尔什维克的政委,包括斯捷潘·邵武勉,被捕了。”报道接着发出警告:“我们不会放弃使用死刑和酷刑。这样,我们才可以为成千上万在布尔什维克酷刑室里受折磨的同志们报仇。”尽管尚不清楚他们将采取什么做法,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巴库政委将要为他们其他地方的同志所犯的罪行——在未出庭的情况下,在阿什哈巴德一间烟雾弥漫的房间里——负上责任。在克拉斯诺沃茨克,事态开始迅速展开。关于9月19日晚上在那里发生的事情,我们所掌握的唯一第一手资料是其中一位政委的描述。他是一位23岁的亚美尼亚布尔什维克党员,名叫阿纳斯塔·米高扬(AnastasMikoyan),他将来会成为苏联共产党的最高领导人,最终成为最高苏维埃主席团的主席。他不仅在那天晚上不知怎么地避开了其他巴库政委的命运,为自己赢得了“第二十七名政委”的外号,而且他还是为数不多的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斯大林清洗中幸存下来的老牌布尔什维克党员。△阿纳斯塔斯·伊凡诺维奇·米高扬他的幸存引发了许多刻薄的猜测,据说每当斯大林想要折磨米高扬时,就会问他是如何逃脱了其他26名巴库政委的命运的。然而,最可能的解释是,库恩司令官在其中一名政委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份巴库政委的名单,而米高扬的名字不在名单上面。因为上面只有那些在巴库坐过牢的政委的名字,而米高扬并没有坐牢。事实上,正是米高扬设法在巴库陷落前的最后一刻解救了他们,然后亲自和他们一起踏上了不幸的囚禁之旅。在描述他们在克拉斯诺沃茨克监狱度过的最后一个不幸的夜晚时,米高扬回忆道:“我们有些人躺在长椅上,有些人躺在地板上。有些人坐着,有些人在打瞌睡。”然后,在20日凌晨2点左右,他们突然被钥匙开锁的咔嚓声惊醒了。武装警卫冲了进来,命令他们离开牢房,走到走廊那里。他们问警卫要把自己带到哪里,警卫回答说:“这里没地方关押你们了,所以你们要去阿什哈巴德的监狱。”年轻的米高扬问,自己是否可以跟他们一起去,却遭到了拒绝。但在与他们分开之前,邵武勉告诉他:“他们很快就会释放你。你要设法去阿斯特拉罕,然后再去莫斯科。去见列宁。把我们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建议他抓一些重要的社会革命者和孟什维克党员,并用他们来交换我们。”接着,邵武勉和其他人被押着穿过了沉睡的城镇,来到了火车站。在米高扬所说的“一轮变幻莫测的月亮”下,他们在车站被静静地驱赶上了一节空的货车厢,跟警卫们一起锁在里面,然后火车朝着阿什哈巴德的方向,向东驶入了沙漠。后来,正如邵武勉所预言的那样,米高扬和邵武勉的两个年轻的儿子被释放了,但是到了那时候再想去就救政委们也已经晚了。

死亡列车

就在当天黎明前不久,一位维修工人沿着外里海铁路走路回家,他听到一列火车从克拉斯诺瓦茨克方向驶来的声音,大吃一惊。因为他知道,在这样的时间里,本应当没有任何火车会沿着单轨铁路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当火车驶得更近的时候,他可以看到火车上没有灯光,这种情况即使是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也是闻所未闻的。他感到迷惑不解,于是爬上了路堤,藏在了一丛骆驼刺后面,想看着这列鬼火车通过。火车反而静静地滑行着停了下来,距离他在黑暗中蹲着的地方很近。其中一节车厢的门突然猛地打开了,几名武装警卫跳下了火车。紧跟着他们的是一群双手被绑在后的囚犯。△处决地点,外里海铁路偏远地区就在这里26位政委被拉下了火车不管这26名巴库政委在3小时前离开克拉斯诺瓦茨克时相信自己将迎来什么命运,现在他们都不可能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抱有任何幻想了。命令是用俄语下达的,他们被枪指着,走到了路堤的疏松砂岩处。他们对此表示抗议,却又被推进了不远处的沙漠里。这时,警卫给他们提供了眼罩。有些人接受了,有些人拒绝了。藏起来的铁路工人目睹了这一切。接着这些难逃一劫的人在沙丘顶上排成一列,他们在黎明的天空下十分显眼。警卫们面对政委们站着,其中一些政委开始高喊不屈的言辞。行刑者举起了他们的步枪。一声令下,就是一阵扫射。大多数囚犯当场死亡,但也有些人只是受了伤,并且试图逃跑,却被警卫开枪或用棍棒打死了。现场马上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宁静中,行刑者把尸体一个接一个地拖到沙丘的一个低洼处,来往的火车看不到那里。他们从克拉斯诺沃茨克来的时候特地带了铲子,现在正好铲沙子把这些尸体埋住。为了确保所有犯罪证据都被掩盖起来,警卫们最后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才走回火车那里,看起来他们对自己整晚的工作很满意。就在这时,其中一名警卫突然看到了那名铁路工人。惊魂未定的他只能从藏身之处出来,解释了一下自己是谁——一个名叫阿列克谢·迪迪金(AlexeiDirdikin)的俄国人——以及为什么在这里。当铁路工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时,警卫们告知他不要多管闲事,并警告他永远不要把刚刚所看到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至于警卫们当时为什么不当场把他灭口则尚不清楚,不过可能是他们收到的命令并没有涵盖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被人看到的可能性。警卫们马上又爬回了火车上,火车继续向英里外的阿什哈巴德行驶而去。惊慌失措的迪迪金急忙赶回家,但他在路上遇到了铁路工头和一群像他一样的维修工人。他气喘吁吁地把刚才所看到的事情告诉他们,并把他们带到政委们被杀害的地方。他们都被所发现的事情吓坏了,并给这些被杀害的人挖了一个公共坟墓,这样在沙漠里游荡的野生动物就不会攻击他们的尸体。△献给遇难政委的纪念碑碑文将政委遇难归咎于英国干涉者矗立于卡拉库姆沙漠中最后,他们在那里进行了祈祷,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因为当时处于危险的时代,他们彼此约定,不告诉任何人自己看到的事情。然而,警卫们似乎又重新考虑了如何处置迪迪金的问题。第二天,在附近的山上,人们发现了他的尸体。他被杀害了,但他在此之前把一切都告诉了他的家人。他的家人又告诉了主持葬礼的牧师。牧师把这件事详细地记录了下来。半个多世纪后,在牧师去世很久之后,他的叙述才被曝光出来。上文的描述大部分是基于他的叙述。这就是斯捷潘·邵武勉和他的巴库政委同僚们骇人听闻的命运。他们被冷血地谋杀了,由此诞生了一部伟大的俄国革命史诗,苏维埃的每个学生在接下来的70年里都会受到熏陶。此外,他们的死亡将使得英国和这个新的苏维埃国家反目成仇,直接影响到了列宁、托洛茨基和斯大林本人,仇恨将断断续续地持续到俄国共产主义的垮台。

作者后记

“这二十六个人的血永远不会冷却——永远不会!”——弗拉基米尔·马雅可夫斯基,革命的诗人,《东方破晓》,在我写这本书的时候,随着苏联在高加索和特兰斯卡斯皮亚地区的统治崩溃,重大事件仍在发生着,到这本书出版的时候,在这个高度动荡的地区可能已经发生了更多的事情。在莫斯科昔日疆域的废墟中,已经涌现出了几个新的国家。长久以来受到压制的古老纷争和冲突,如今又被血腥地重新激起,而外部势力则在这个石油和矿产丰富的地区,争夺政治、经济或宗教的权力。历史又回到了大熔炉里,几乎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年秋,我第一次访问巴库时,它仍牢牢地掌握在苏联手中。城市生活的各个方面都铭记着这26位政委英雄,每一位游客,都会去参观许多缅怀他们的纪念碑。△这座描绘政委殉难的红色花岗岩浮雕花了一名革命雕塑家25年的时间他们的痕迹几乎无处不在,外国人时时刻刻都在被提醒着是英国人——尤其是蒂格-琼斯——造成了他们的殉难。当我不够敏感地提出质疑,礼貌地询问证据时,我发现自己受到了冷遇。有关此事的书籍显然只能在当地阅读,所以在我离开之前,这些书籍被小心翼翼地从我的酒店房间里拿走了。年春天,正当高加索民众开始挣脱苏联的枷锁之时,我又去了那里,却发现人们对革命英雄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久前,俄罗斯军队杀害了名穆斯林示威者,之后阿塞拜疆人对他们的莫斯科主子压抑已久的愤怒爆发成了暴力。一群愤怒的暴民谴责邵武勉及其他政委是俄罗斯帝国主义的走狗,是他们给这座城市带来了70多年的压迫,这些人还突然袭击了埋葬着那26人的广场,破坏了那里的纪念碑。得知邵武勉以及一些其他政委是亚美尼亚人之后,这群人的情绪更加高涨,因为他们讨厌亚美尼亚人,这是世人都非常清楚的。我第一次去巴库的时候,广场周围有26座纪念半身像,但现在它们已经不见了,而描绘行刑现场的红色花岗岩浮雕也成了碎片。△年1月的某个夜晚一群愤怒的穆斯林暴徒摧毁了它所有的痕迹当局心领神会,希望能避免更多的麻烦。以邵武勉命名的一条街和一座地铁站已经更换名字了,邵武勉和其他政委的纪念公寓也被关闭了。所有这一切,甚至更多,显然都是为了安抚反亚美尼亚情绪。这些暴力的本性一旦释放出来,就可以从城市中心被烧毁的前亚美尼亚大教堂的外墙上看到。随后,超过30万亚美尼亚人——实际上是整个社区——逃离了这座城市。管议会大楼周围有俄军坦克,街上也有俄军士兵,但由于担心遭到报复,俄罗斯的家庭也开始撤离。如我们所见,巴库发生了许多屠杀。我从巴库出发,飞越里海,来到克拉斯诺沃茨克,正是在这里,政委们于年9月不幸地落入了争夺权力的对手手中。克拉斯诺沃茨克的气氛没那么紧张,人们也没那么气愤。穆斯林和亚美尼亚群体之间的关系较好。此外,巴库的政委不是本地人,因此他们在克拉斯诺沃茨克激起的情绪比在巴库要少。街上没有俄军的踪影。自从年春天英国军队离开了特兰斯卡斯皮亚之后,克拉斯诺沃茨克才刚刚第一次正式对外国人开放,但是这个悲伤的小镇没什么能够吸引外人的地方。△斯捷潘·邵武勉,不幸的巴库政委们的领袖这张相片描绘了他与妻儿的欢乐时光我发现,在阿什哈巴德决定巴库政委的命运何去何从时,库恩司令曾把他们关押在一座法院小楼,这座小楼已经变成了一个简单的纪念博物馆或神社,以纪念他们。门口的院子里燃烧着永恒的火焰。那间关押过他们的阴森森公共牢房保存得跟那个阴沉的早晨一模一样。他们正是从那里被押往火车站,最终走向了自己的命运。其中一个展厅的显著位置悬挂着布罗德斯基描绘行刑现场的戏剧性画作,上面能够清晰地看到身穿制服的英国军官,而政委们则摆出不屈的姿态。△巴库政委殉难——革命画家伊萨克·布罗德斯基想象画面玻璃柜里有一份《消失的间谍》的副本,里面有蒂格-琼斯对政委死亡事件的描述,还有我写的介绍和后记。我早些时候把这个副本寄给了博物馆馆长。氛围已经发生了变化,我对此事的描述已被翻译成俄文,并不加任何评论地连载在当地日报《克拉斯诺沃茨克工人报》(KrasnovodskWorker)上。因此,我和我的妻子被正式邀请到克拉斯诺沃茨克参观这个博物馆。我还主动要求参观了卡拉库姆沙漠中那个偏远的地方,就在那里,政委们被从火车上拖下来,然后被枪杀了。我们被告知,我们几乎肯定是第一批得到允许去那里的西方人。我们在博物馆馆长、一名当地的共产党官员和克拉斯诺沃茨克新闻和电视台代表的陪同下,乘坐一小队车辆出发了,开始3个小时的沙漠之旅,前往行刑现场。在那里的单轨铁路线旁边,我们发现了一座小小的混凝土纪念碑,上面有一颗红星。这里正是处决的地点。沿着铁路线再走半英里,我们看到了一座以政委命名的无人值守的铁路停车站,这里矗立着一座更大、令人印象更深刻的纪念碑。上面除了列出他们所有人的名字外,还刻有一段铭文,明确地指责“英国帝国主义者”谋杀了他们。跟着被判死刑的人的脚步,我们这一小群人爬上堤岸,穿过沙丘,来到他们面对行刑队的地方。没有人多说什么——无论是英国人、俄国人还是土库曼人,因为我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尽管这26名受害者当时是英国的死敌,但站在这个曾经血迹斑斑的地方,试图想象那个可怕的场景,还是既令人难忘,又令人感叹。我想到了邵武勉,他是一个顾家的知识分子,追寻一个他认为更好的世界,他儿子曾和帝国主义的特工麦克唐纳一起玩火车,而他自己则在处理革命的事宜。△邵武勉巴库故居麦克唐纳曾在这里与邵武勉儿子玩过火车这里后来成了共产主义者的圣地那个儿子后来访问了这个地方,找到了杀害他父亲的刽子手留下的空弹壳。我捡起一把沙子和一块鹅卵石,作为我这次访问这个阴暗地方的纪念品。之后我再也没去过巴库或克拉斯诺沃茨克,但是我知道,对这些昔日英雄的抹杀和去神话化,现在实际上已经完成了。在他们的家乡巴库,他们依然躺在广场下面,但除此之外,所有其他关于他们的痕迹几乎都被摧毁了。曾经矗立在他们集体坟墓上的巨大而令人印象深刻的纪念碑尽管在愤怒的暴民对广场的攻击中幸存下来,上面的铭文却已经被移除了,纪念他们的永恒火焰也已经熄灭。那个曾经神圣的广场,以前每隔一小时就会响起献给布尔什维克烈士的安魂曲,如今却寂静得可怕。在里海对岸,克拉斯诺沃茨克的法院小楼博物馆已经关闭,其文物被并入了附近的历史博物馆。毫无疑问,不久之后这些也会消失,或者至少它们的标签上会有一个非常不同的故事。相关推荐△点击图片即可购买当当满-40优惠码有效时间:12月7日-12月13日优惠码:E8JD97[英]彼得·霍普柯克著邓财英译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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