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拉那

我的心永远为你们燃烧

发布时间:2020/12/22 7:59:56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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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的第三年,郑恩波出生于辽南的一家农舍里。童年时,郑恩波在东山拔草喂猪,在大草甸子上放牛,饥饿的肚子里,塞满了槐树花和桑葚。

解放后,郑恩波念了村里的小学,那时候全国都在抗美援朝、保家卫国,郑恩波因为嗓子好、形象周正,被选进了校宣传队,两三年的时间里,参演了不少节目,在十里八村名气也渐渐大了起来,走到哪里都有人招呼吃饭。

成为了小明星的郑恩波有点膨胀,有一次到郑屯演出,黛兰同学没有给他化妆到位,恩波便敲了桌子,将安详老师的石人望牌口琴,摔掉了一块碴儿,吓得他两天没敢到校。他跑到铁路上当小工,挣了三元六角钱,偷偷到熊岳城买了一把新的石人望牌口琴,想送给安详老师。可是老师确怎么也不收,让恩波自己留着。

过了两天,正当郑恩波在家里给刚生完小妹妹的妈妈熬小米粥时,安详老师背着一柳条筐红皮鸡蛋进来了,和颜悦色地对恩波妈妈说:二婶,您身体弱,孩子当小工好不容易挣了几元钱,应该给你买点营养品,怎能给我买口琴呢?不过对于他自大这个缺点,咱们得一起想点办法……

正在堂屋里给老师洗苹果的恩波听了,泪水顿时像潮水般涌流出来,冲进屋里抱住安详老师:我明天就去给黛兰同学道歉。

在以后的许多年里,无论在北京,在地拉那,还是在贝尔格莱德,郑恩波都一直把这个口琴带在身边。只要一看见这把口琴,他就想起安详老师,想想自己身上是否还有骄傲的缺点。

如果说参演话剧是郑恩波的文学启蒙,那么到了初中,郑恩波对文学的酷爱才到了一个如痴如醉的程度。

他每天要走十八里路上下学,走完铁道旁一大段一尺宽的窄路之后,还要翻过两道坎坎坑坑、蓬艾丛生的山梁。他每天都在这十八里碎石遍地的路上看小说,有几次竟然全神贯注横过铁路时忘记观望,气得疾驰而过的火车拼命地鸣叫,司机瞪眼挥拳的的气愤都看的真切;有几次没看路,竟然滑下路边的小河,那凉冰冰的河水湿透了妈妈做的布鞋。

年,郑恩波被保送进了熊岳高中,在这里,他遇见了苏直人和胡佩兰老师。高一的时候,郑恩波在课堂上看周立波评《三国演义》,苏老师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了看,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一下郑恩波的肩膀。

年的秋天,新学期又开始了。第一天第一节课就是语文,走进二年四班教室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情绪昂扬、言谈文雅、衣着讲究的女老师。她没讲话之前,现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大字:法场。然后,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朝大家扫了一眼。她的眼睛并不大,但是炯炯有神,好像每个人的心思她都能看穿。她就是胡佩兰老师,安徽桐城人,抗战末期毕业于四川大学外文系,旋即在重庆、青岛等地做新闻记者。胡佩兰鼓励郑恩波进行创作,在黄色的微暗的电灯光下,郑恩波用算草本的背面写作并发表了第一批通讯和散文。此时,他和赵志理、张力戈、邵振堂、王安魁、于化龙、洪钧等同学结社论诗,砥砺切磋,形成了熊岳高中作家群。

年,当郑恩波背着装有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的书包准备赴京求学时,他的妈妈用唯一保存下来的嫁妆品——三尺家织格子布,给恩波做了一个棉垫子,还用几年节省下来的一点点白面,蒸了几个馒头。老人家一手捧着馒头,一手扯着他的书包,把恩波一直送到村口的河边上。郑恩波在北大求学之后,先后留学阿尔巴尼亚和南斯拉夫五年,在亚得里亚海岸,在托莫里山麓,每次想起家乡的山和水,想起家乡的亲朋师友,郑恩波意绪难平,我的心永远为你们燃烧。

有一天,在中国驻阿大使馆的阅览室里,郑恩波发现《人民画报》有一帧耸立在青纱帐和果树林里的望儿山。刹那间,家乡的父老乡亲仿佛都笑吟吟地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双手颤抖地擎着画报,先是舍不得合上,然后激动地流下来一串热泪,最后干脆偷偷地把那一页从画报上剪下来,并为它买了一个昂贵的镶有金边的画框,端正地挂在了宿舍的中央。郑恩波曾在夏夜的多瑙河畔,对许多国外的作家朋友,真诚地讲述过望儿山的故事,那感情就像刚学说话的孩子一般纯洁、赤诚。

郑恩波常说,一个人走的再远,也不要忘记出生的地方。他把自己所有的藏书,都捐给了母校——熊岳高中。

新华社记者张立云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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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10月11日,阿尔巴尼亚总统梅塔举行仪式,向中国作家、翻译家郑恩波先生颁发“纳伊姆·弗拉舍里”荣誉奖章和证书,以表彰他们为促进中阿关系发展和两国人文交流所作出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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