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汉语教育发展现状分析

——法国的孔子学院与普通中学

内容提要：随着中国经济地位的不断提升和国际影响力的日渐扩大，中文越来越成为海外学子优先选择的外语学习对象。

法国汉语教学历史悠久、规模宏大、层次多样，在欧洲汉语教学界独树一帜。早在年，法国国立东方语言学院（INALCO）就开设了汉语课程；年，蒙日虹高中（LycéeMontgeron）首次开设汉语课；年中法正式建立外交关系后，大批法国学生相继来到中国学习汉语，中法两国在汉语教学和研究领域的交流和合作不断扩大，并涌现出以白乐桑为代表的一批在国际上具有广泛影响力的知名汉学家。

进入二十一世纪后，法国汉语教学方兴未艾。尤其是年7月至年1月之间举办的的法国汉语年活动（AnnéedelanguechinoiseenFrance）更是在整个法国掀起了一轮“学汉语，去中国”的热潮。

本文通过对法国孔子学院和普通中学汉语教学现状的介绍概述和对比分析，指出当前法国汉语教学拥有的独特优势和存在的些许问题，并提出相应的意见建议，为中国文化和汉语教学在法国的推广略尽绵薄之力。

关键词：法国孔子学院中学汉语国际教育

一、法国的孔子学院

1.孔子学院

孔子学院（InstitutConfucius）是中国在海外设立的以推广汉语、传播中华文化为宗旨的非营利文化机构。孔子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代表人物，被后世誉为“万世师表”，而其创建的儒家学说已经深深融入每个中华儿女的血液之中，并在海外具有较高的知名度。因此，“孔子”与“学院”强强联合，成为中国文化与汉语走出国门最具标志性的文化符号。

2.法国孔子学院发展脉络

年7月31日，法国首座孔子学院——普瓦提埃孔子学院（与南昌大学合办）揭牌。

年5月5日，法国首座海外省孔子学院——留尼汪孔子学院（与华南师范大学合办）揭牌。

年1月28日，波城孔子学院（与西安外国语大学合办）揭牌。

截至年12月，法国共有18座孔子学院，覆盖法国本土及海外省，成为法国境内汉语及中国文化推广的重要力量。

3.法国孔子学院的海外办学模式

法国孔子学院的办学模式以中外合作办学为主。海外高校或教育部门需要在中国寻找合作办学的高校或教育单位，随后双方共同向孔子学院总部提出建院申请，按程序进行审批，通过之后即可设立。

比如，法国A大学想申办孔子学院，首先需要在中国找到合作院校B，AB两所学校达成一致之后，向孔子学院总部提出申请，按照既定程序审批，审批之后即可开办。

这种办学模式也可以细分为两种合作模式。

3.1中法高校间的合作——以法国拉罗谢尔孔子学院为例

法国拉罗谢尔孔子学院设立于年，由在汉语国际教育方面具有丰富经验的北京语言大学与法国拉罗谢尔大学合作设立。院址位于拉罗谢尔孔子学院之内，常年开设汉语和中国文化课堂，并在中国传统节日期间举办丰富多样的文化活动。

高校与高校间的合作孔院通常有两名院长进行各项工作的统筹——所在国方院长与中方院长。其中，所在国方院长由合作院校的中文教师或院校负责人担任，中方院长则由北京语言大学选派，任期具有一定年限，期满即可回国。

3.2海外机构与中国高校间的合作——以法国布列塔尼孔子学院为例

法国布列塔尼孔子学院设立于年，其法方合作单位是布列塔尼地区议会与雷恩市政府，中方合作院校为山东大学。该孔子学院具有独立的教学场所，在管理上也拥有较大的自由度，常年开设中国文化与汉语课堂，并在传统节日举办大规模的中国文化活动。

这种办学模式的法方院长由所在地区选派，中方院长也同样由国内合作院校选派。但相对于高校与高校之间合作办学的孔子学院，此类孔院具有较大的管理自由权，独立的院址和管理人员使他们能够开展形式更为丰富的文化活动。

4.法国孔子学院汉语教师及学生的构成

教师：法国孔子学院的汉语教师主要由中方教师组成，中方教师包括国家汉办派遣的公派教师及汉语教师志愿者组成，任期一般为1-2年，通常受教育水平较高，对中国文化有较深的了解，并具有一定的法语水平。

学生：法国孔子学院的学生大多为本土学生，年龄不等，既有少儿班，也有成人班，按照不同语言等级分初级中级高级班进行教学，另开设书法绘画等中国文化兴趣班，学生多为法国退休后的老人（大部分法国老人在退休后都会报各式各样的兴趣班）。

5.法国孔子学院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从年第一座孔子学院的设立到年波城孔子学院的揭牌，法国的孔子学院已经走过了十四年的历程。在这十四年中，孔子学院为推广汉语、传播中国文化做出了卓越贡献，但在教学、管理与宣传方面仍存在一些问题。

5.1宣传力度不足效果不理想

相对与法国的法语联盟(AllianceFran?aise)、西班牙的塞万提斯学院（InstitutoCervantes）和德国的歌德学院（GeotheInstitut）等海外语言文化传播机构，孔子学院在法国的汉语学习者中的知名度相对较低，并未形成较强的中文教学与中国文化推广的品牌效应，致使许多法国学生或成人提到汉语学习时，无法立即想到孔子学院。

5.2工作交接体系不完善

孔子学院的主要工作人员由中方院长和公派教师及志愿者组成，他们中的多数任期较短且任期更替的时间不同，因此在工作的交接过程中容易出现偏差，使得孔子学院的教学与活动的连续性受到一定影响。

5.3各孔院间沟通协调不足未形成合力

全法目前共有18座孔子学院，但由于其中方合作院校的不同，使得彼此工作人员之间较为陌生，缺乏沟通交流，未能形成统一机制与一体化意识。

二、法国普通中学的汉语教学

法国学生从小学（学制五年）起便开始学习第一外语（LVa），到初中（学制四年）时需要学习第二外语（LVb），到高中（学制三年）时期还可以选择第三外语（LVc），汉语在法国中小学基本作为第二外语或第三外语进行教授。

第二外语是法国高中毕业会考（Baccalauréat）的科目，因此受到许多学生、家长和老师的重视。

-学年，全法共有所中学开设汉语课程，正式学习汉语的中学生人数为人。当前，汉语是法国中学外语教学中继英语、西班牙语、德语、意大利语之后的第五大外语。

1.法国普通中学的学生构成情况

法国普通中小学的学生构成主要分为两部分，华人子女及法国本土学生。

对于华人子女来说，多是受到父母的影响。作为侨居海外的华人群体，大多数父母都不希望子女失去中华文化的根源，因此汉语的学习大都是华人子女的必修功课之一。但华人子女的听说能力大多优于班级其他同学，因此产生的差异对于教学来讲也是一个挑战。

对于法国本土学生而言，学习汉语的原因则多种多样：既有出于对汉字的好奇、也有源于对《功夫熊猫》等具有中国元素的国际影片的喜爱、还有的是对于东亚文化的向往，但家长对于未来中国国际地位提升的预判也是不可忽略的关键性因素......正如白乐桑先生所说的：“汉语将成为未来欧洲的基础教育。”

2.法国普通中学汉语教师的基本情况

法国普通中小学汉语教师也可以按照公立学校与私立学校分为两种情况进行分析。

法国公立学校对于教师职业具有明确且严格的要求，只有取得法国国民教育部统一颁发的教师资格证（CAPES，Certificatd’AptitudePédagogiqueàl’EnseignementSecondaire）者，才可以在公立中学任教。该考试具有一定难度，对于候选人的专业水平和教学技巧都有较高的要求，因此通过CAPES者基本都拥有较高的汉语教学水平。

对于私立学校而言，CAPES并不是必要条件，因此偶尔会出现教师水平参差不齐的情况，还有部分旅居法国的华人华侨在私立学校任教的情况。对于华人华侨任教的情况，也可以分为两个方面进行说明：一方面汉语是他们的母语，并且自幼生活在中华文化的社会环境中，因此对于汉语教学具有一定的优势；但另一方面，许多旅居国外的华人华侨并不具备汉语教学的基础知识，学历水平也良莠不齐，而作为母语，许多语法搭配已经成为本能意识，而对其中所包含的语言知识并没有系统了解，因此在教学中无法对语法结构进行准确解释，使得许多华人华侨老师的教学质量难以保证。

3.公派教师与汉语教师志愿者

在国家汉办与法国国民教育部的合作倡议下，汉办每年都会向法国派遣一定数量的公派教师与汉语教师志愿者到法国的普通中小学开展汉语教学活动。这些公派教师和志愿者任期一般为1-2年，期满表现优异者可申请留任，具有隶属于孔子学院总部和深入普通中小学一线教学岗位的双重特点。公派教师与志愿者一般具有较高学历，且大都精通法语，在推动法国汉语教学方面能够发挥重要力量。

但自年之后，法国汉语教师志愿者项目中断。

4.法国普通中学汉语教学的基本目标

对于将汉语当作第二外语的学生而言，他们需要在参加高中会考时，能够识别个汉字，能够进行日常的交流对话，这些要求在法国国民教育部都有明确的表述。（详见附录)

5.法国普通中学汉语教材的基本情况

法国普通中学使用的汉语课本不尽相同，其中以《你说呀》和《你说呢》为主，并配有相应的练习册。

这两本书都由法国本地经验丰富的汉语教师编纂，并通过与中国国内的学校合作审校出版。比如《你说呀》这本教材，主编是法国国民教育部雷恩学区汉语督学毕岚女士，她曾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求学中国，拥有三十余年的汉语教学经验，因此这版汉语教材具有高度的科学性和优越的法国本地化处理，是当前法国中学最为流行的汉语课本之一。（但该书也存在少量错误）

与中国的外语课本相比较，《你说呀》并没有长篇累牍的课文，而多为带有配图的参考性信息，赋予了老师极大的自由度，能让每个老师根据个人的风格进行课堂设计，合理使用幻灯片、音视频、板书等多种形式进行教学。

另外，法国学生在学习习惯上与中国学生也有较大差异，他们不喜欢刻板的背诵或跟读，每个人都具有高度的发散性思维，因此课本的灵活性对于他们的学习也有较大的助益。否则中国式的“课文”可能使学生在学习之初就出现抗拒的心理。

6．法国中学汉语教学中存在的问题

与许多发展中国家的汉语教学相比，法国的汉语教学具有教材本地化程度高和本土师资力量相对较强的特点，但无论是教育部门还是一线教师，在汉语教学方面都依然存在不少问题。

6.1本土教师数量严重不足

虽然相对与发展中国家来说，法国本土汉语教师在数量上具有相对优势，但依然无法满足当前法国汉语教学的需求。比如，-学年，雷恩学区（AcadémiedeRennes）共有61所初高中开设汉语课程，但当地本土汉语老师无法满足需求，导致许多老师时常在两座甚至三座城市间来回穿梭，一人分饰多角。而在瓦纳（Vannes）的勒萨日中学（LycéeLesage）还出现了仅仅在中国工作过两年的地缘历史（Histoire-Géographie）老师被临时委任教授汉语的情况，法国本土汉语教师的缺乏程度可见一斑。

另外，志愿者项目的中断也加剧了教师数量不足的问题。

6.2本土教师及华人教师水平参差不齐

从总体上看，绝大多数法国本土教师在汉语四声方面都存在障碍，汉语发音标准程度不高。此外，虽然绝大多数拥有CAPES的法国本土教师都拥有较高的汉语教学水平，但也都存在各自的弱项，而部分未获得CAPES的本土和华人教师的教学水平则更加良莠不齐。

6.3公派教师及志愿者卸任交接工作有待完善

公派教师与志愿者在任满回国或调换岗位时，通常不会对自己的工作以及所在工作单位的汉语教学情况进行书面总结。而继任教师或志愿者在接任之初，也需要较长的适应期摸索学生与同事的特点，以及学校的各项情况，因此工作交接的程序的不完善对于接任者尽快进入教学状态会产生一定影响。

三、孔子学院与普通中学汉语教学的对比

总体上来看，法国的孔子学院与普通中学的汉语教学既互为补充，又各具特点，因此如何实现二者的优势互补，共同推动汉语教学在法国的蓬勃发展，是我们需要探讨的话题。

1.师资力量的对比：孔子学院的中国化与中学的本地化

从总体上看，法国孔子学院的工作人员大多由中方派遣，都具有较高的受教育水平和较为丰富的教学经验，对于汉语教学和中国文化传播具有一定优势：但中国老师对于法国学生的学习习惯和法国教学模式较为陌生，因此在教学实战中会出现跨文化教学间的障碍，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汉语教学的效果。

法国中学的汉语教学大多由本土教师负责，这些老师熟悉法国学生的学习习惯，自身也拥有学习汉语的丰富经历，因此能够实现对法国学生的因材施教，在教学技巧上具有优势；但法国本土教师普遍在四声、近义词辨析、语法结构等汉语中较为困难的部分存在障碍，因此这也使得学生的汉语教学效果受到影响。

2．文化活动的对比：孔子学院丰富的文化活动与中学捉襟见肘的预算

孔子学院作为非营利的文化传播机构，拥有来自中方较丰富的预算支持，因此有能力组织大型文化活动，在中国传统节日到来之际，能够在孔子学院内部甚至所在城市形成较为浓厚的中国文化氛围；而普通中学由于国家财政拨款紧缩，因此无法抽出较多预算用于汉语教学活动的策划举办。

3.孔子学院的设立与中学汉语教学的共同目标：推广中国语言传播中国文化

中国政府在海外设立孔子学院的初衷是推动中国文化的海外传播、促进中文的海外教学，让更多的人走进中国、了解中国、认知中国。而法国中学的汉语教学则是为了让学生了解中文、走进中国，二者在目的上异曲同工，互为补充。孔子学院的健康发展有利于带动海外汉语学习的热情，中学汉语教学的普及也有利于孔子学院品牌的形成。因此，二者需要加强合作，促进汉语在法国的进一步发展。

四、孔子学院与普通中学汉语教学问题的解决措施及双方的合作前景

1.促进各地孔院之间的联络，通过协办文化活动形成统一合力，扩大品牌影响力。

由于各个孔子学院的合作院校不同，因此大多数时候彼此处于相互隔绝的状态，各孔院的工作人员也互不相识。

从岗前培训到正式接任，都应当强化各孔子学院之间的交流合作意识，如在赴任培训期间邀请在任孔院工作人员对海外孔子学院发展情况进行介绍、在岗期间举行中方院长的定期会面与线上交流、组织孔院工作人员的定期集中培训等。此举不仅有利于加强海外孔子学院协作能力，而且对于国内各高校法语专业之间的互通有无具有促进作用。

在文化活动方面，法国各个孔子学院在重要的中国传统文化节日和建院周年庆典期间大都会举办较大规模的文化庆祝活动。如布列塔尼孔子学院每年春节都会在雷恩市区举行大规模的舞龙舞狮活动，还会在孔子学院内部举办中国文化展览和中国美食品鉴活动，激发雷恩市民对中文和中国文化的兴趣，受到雷恩市民的一致好评。

孔子学院的文化活动，尤其是文化展览活动，可以走进各地的中小学进行巡回展出。法国的中学都拥有举办学生或教师作品展览的良好传统，学生对于丰富多样的文化活动也十分欢迎，因此如果孔子学院所举办的画展、剪纸展、摄影展能够走进法国普通的中学，将获得更为理想的传播效果。另外，相对于舞龙舞狮、美食文化节这样成本高昂的活动来说，举办巡回文化展览需要的人力物力成本都较低，能在不扩大预算的情况下，达到理想的效果。

2.建立健全工作交接总结报告制度，提高前任与继任工作人员间的工作交接顺畅度。

无论是孔子学院工作人员，还是普通汉语教师志愿者，初到法国进行汉语推广及教学时，都需要一定的适应期。在这个适应期中，前任工作人员的意见建议能够起到巨大的帮助作用，因此如果能够建立卸任工作总结报告制度，对所在地区的汉语推广教学及生活环境进行归纳总结，供下接任者参考，将有利于继任工作人员更快速的进入工作状态，提高工作效率。另外，该制度的建立也能够方面使馆与总部对法国汉语教学状况的分析研究和前景预估。

比如在志愿者卸任之际，可以以《给继任者的一封信》的形式，对自己任期内的所思所想、感动收获以及困难问题进行梳理，对本地的风土人情、生活贴士进行介绍，既能够为自己的工作进行圆满的总结，又能够为继任者提供参考。另外，对于孔子学院的内部刊物来说，能够通过对这些文章的择优而用，丰富刊物内容。

3.组织本土教师与中国教师进行联合培训，邀请国内汉语国际教学领域专家学者进行理论教学。

无论是汉办志愿者、公派教师或者法国中学的汉语教师，每年都会参加各自学区或国民教育部以及我驻法使馆教育处组织的培训活动。但这些培训通常独立进行，并未实现彼此间的互通有无。如果能够促进本土教师与外派教师之间的沟通，实现彼此的优势互补，对汉语教学水平的提升会起到促进作用。

比如在年底，使馆教育处在瓦纳的勒萨日中学举办的志愿者及公派教师培训上，邀请了当地本土教师的参与，使彼此之间增加了交流沟通的机会。这种深入基层一线的培训活动。不仅能够完成既定的培训任务，还会增强基层教师的使命感和获得感，增添对汉语教学的热情。

另外，无论是使馆组织的培训，还是法国教育部组织的培训，都基本由法方汉语督学进行讲解陈述，虽然能够收获不少，但法方本土教师与督学大都来自一线教学岗位，对课程的总体把握和学科研究程度不高，对中法两国之间教学差异性和汉语国际教育科学性的理论研究不足，因此如果可以邀请国内汉语国际教育领域的研究学者和专家对理论框架和思维结构进行深入浅出的介绍，与法方督学等名师互为补充，或许会收获更为理想的效果。

4.发挥汉语教师志愿者在孔院与中学之间的纽带作用。

汉语教师志愿者隶属于孔子学院总部和深入普通中小学教学的双重特点。但在日常工作中，大部分汉语教师志愿者都存在自我定位与责任意识不明确的情况，汉办方面缺乏统一的海外管理系统，志愿者自身又无法完全融入汉语教学的工作之中，造成一定程度的人才无法尽其用的状况。

对于大部分志愿者来说，每周工作课时都在15小时之内，因此工作任务量并不大，对于海外志愿者的管理工作，可以选择责任心与行动力强的志愿者帮助使馆协调管理，负责日常的管理工作，收集各自在教学中遇到的问题和解决措施，集思广益，在培训期间进行集中讨论。这样不仅有利于促进志愿者之间的沟通，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使馆教育处工作人员的繁重负担。

在文化活动策划方面，志愿者也可以扮演孔院与学校间的桥梁。大部分志愿者都直属于任教学校的校长管理，能够与校长直接进行沟通，因此在活动策划与筹办方面具有独特优势，能够发挥巨大的纽带作用。

5.强化中方工作人员的责任意识与使命意识，培养“法国汉语事业接力赛”般的事业精神。

由于中方外派人员都具有任期限制，因此许多工作人员在日常汉语教学与推广活动中，容易出现汉语国际教育事业使命责任意识不强的情况，使相关项目的长期效果受到影响。

因此在岗前培训期间，应加强对相关人员使命意识的培养，鼓励志愿者为汉语国际教育事业出一份力；任期内，也应当加强各孔院和教师及志愿者之间的沟通管理，强化责任意识，挖掘工作潜能，提高中方人员的工作积极性。并通过协同组织文化活动等手段，增强各自的获得感与成就感，形成责任使命意识与获得感成就感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

6.放眼长远，设立更多的法国学生留华求学项目，鼓励更多汉语专业的法国学生从事本国汉语教学工作。

中文在法国的发展方兴未艾，但本土师资力量却严重不足，因此需要从长远角度，制定长期规划方案，吸引更多优质法国学生前往中国留学，鼓励他们归国后投身于本土汉语教学事业之中。

无论是汉语教师志愿者、公派教师还是孔子学院，都只能在短期内缓解法国汉语教师稀缺的情况，而长远的法国汉语教学发展，依然要凭借法国本土教师的努力。而当前法国的汉语教学还处在发展初期，推广与宣传的确需要中方人员的支持，但只有培育出具有一定规模的高质量本土教师，法国的汉语教学才能真正步入正轨，实现法国汉语教学的长期良性发展。

结语

中国文化与汉语的海外推广，一直都是国家高度重视的工作。年11月法国总统马克龙访华期间，中国国家主席夫人彭丽媛曾陪同法国第一夫人布丽吉特参观上海外国语大学附属外国语学校，并在法语课堂上与学生亲切交谈。布丽吉特表示，同学们在短短两年的学习之后所达到的法语水平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并鼓励法中两国青少年多交流、多交朋友。彭丽媛表示，文化跨越时空、沟通心灵，希望两国青少年能够把两国文化融会贯通，把中法友谊发扬光大，并希望法国的学生汉语也能说得这么好。

自年世界上首座孔子学院在韩国首尔设立以来，经过16年的发展，孔子学院已经成为海外中文教学与中华文化传播的重要阵地，与此同时，世界各国的汉语教学也迎来了大发展大跨越的时代。

当前，世界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如何使孔子学院与汉语国际教育的发展在加强中国文化的海外影响力、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方面发挥更为积极的作用，是值得深思的重大课题。

语言是实现不同文明、不同思想和不同民族间交流沟通的纽带,因此无论是“一带一路”倡议的施行还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都离不开汉语的海外推广。

汉语国际教育是是一件极其复杂的事情，汉语的海外推广也依然任重道远。每个国家和地区都有自己的特殊情况，只有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断反思进取，才能够取得些许的进步。因此，这项事业不仅需要国家的重视，还需要各级机构与领导的支持配合，更重要的是，这项事业需要无数有理想、有激情、有头脑、不怕麻烦且行动力强的人的积极广泛参与。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只有秉持着“功成不必在我”的精神，将汉语国际教育当成一场伟大的责任使命接力赛看待，才能够真正实现汉语国际教育的繁荣发展，让汉语之花盛开在世界上的每个角落。

致谢

最后，感谢中国驻法使馆教育处提供的数据参考和关心照顾，感谢国家汉办暨孔子学院总部给予的赴法任教机会，还要感谢曾经并肩前行的公派教师和志愿者小伙伴们。

前路漫漫，道阻且长，感谢各位曾经的支持陪伴，祝福各位在自己选择的人生道路上继续砥砺前行，我也期待着与各位的重逢。

年12月

张学有于北京语言大学

附：法国高中毕业会考汉字表（字）

啊爱安八把爸吧白百班半办帮包报杯北备被本比笔边变便表并病不部才菜茶差产长常厂场唱车成城吃出初除楚处穿传床春词此次从村错答打大代带但当到道的得等低底地第点电店定冬东懂动都读短对多饿儿而二发法反饭方房放飞非费分份风封服父该干感刚高告哥歌个各给跟更工公共古怪关管馆惯广贵国果过还孩海汉好号喝河合和黑很红后候湖花化画话坏欢黄回会婚活火或机鸡极急几己记寄家假间见件江讲交教饺叫较接街节结姐解介界今斤金近进京经九久酒旧就决觉开看可渴刻课口块快筷况来老了累冷离礼李里理力连凉两辆亮零另六龙楼路妈马吗买卖慢忙毛么没每美门们米面民名明母目拿哪那男南难脑牛呢能你年念您农女欧怕旁胖跑朋皮片票品平七期其奇骑起气汽千前钱亲轻清情请秋区取去趣全然让热人认日肉如三色山商上少绍社谁身什生声师十时识实始市世视事是室收手首受书树双水睡说思死四送诉算虽岁所他她它??谈特提题体??条听同统头突图外完玩晚万王网往忘望为位文问我无五午物西希息习洗喜系下夏先现相想向像消小笑校些写谢心新信星行姓兴休许学亚言阳羊样要药也业夜一衣医已以意因音应影用友有又于鱼雨语园原远院愿月越在再咱早怎站张找照者这着真正之只知纸中钟种重洲主住助祝准子字自总走租最昨坐作做

参考文献：

《法国汉语教学与孔子学院建设》中国驻法使馆教育处

L’éTATDEL’éCOLEduMinistèredel’éducationnationaleetdelaJeunesse

（《法国国民教育与青年部学校状况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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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曾于-年任国家汉办赴法国汉语教师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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