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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思想在全世界徘徊

发布时间:2017/10/17 11:44:07   点击数:

在“马克思主义”的百年思想史上,毛泽东思想(maoism)是唯一受到广泛承认的中国人的贡献,对置身事外的人来说,没有了亲身经历的刻骨铭心,没有了官方意识形态宣传的干扰,他们所理解的毛泽东主义(思想)与中国人脑海中的毛泽东思想完全不同。

尽管一些不发达国家与地区的游击队或反政府组织把自己打上了毛主义的烙印,但这显然与真正的毛泽东思想是两回事,更与中国无关。正如中国驻印度大使孙玉玺曾说:“我们不清楚这些组织为何盗用中国领袖毛泽东的名字;而且我们也不喜欢这样。”现实中,毛泽东所追求的“一大二公”,“消灭三大差别”等理念几乎不可能实现。但这毫不影响这些理念的感染力。更有趣的是,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空前缩小的互联网空间里,许多人正在有意无意地实践着毛泽东的思想,甚至有的还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比如代表web2.0时代对传统商业观念最彻底的颠覆的维基百科,因为其“集体创作”“自由”“版权共享”等概念,被称作“数码毛主义”,在西方人观念里,“毛泽东主义”代表着一种冲破一切先天或后天的不平等,以集体的乌托邦实现彻底的个人解放。Lanier在《新闻周刊》上撰文指出,青年文化运动有两条并行不悖的线索,一方面强烈追求个性解放,一方面热切盼望集体认同,而毛泽东主义之所以在全球化大潮滚滚的今天依然能拥有众多的追随者,恰恰因为他是后一种线索最集中的体现。在毛泽东逝世30周年之际,重新梳理毛泽东思想在全球各个国家的影响力,分辨出毛的思想在曼哈顿和安第斯山所体现出的不同形态,或许有助于我们从思想史的角度理解毛泽东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什么样的变化。

毛泽东的世界遗产毛死前曾这样评价自己的影响:“我只不过改变了北京附近很少的一些地方。”那是年元旦,他接见了一对特殊的年轻夫妇:艾森豪威尔的孙子和尼克松的女儿。小艾森豪威尔说:“您的著作推动了一个民族,并改变了世界。”毛泽东对小艾森豪威尔的恭维并不领情,他转过头望着身旁的地球仪:“地球那么大,大得像个西瓜,怎么改变得了?”

这年的9月9日,毛去世,他的巨幅画像依然高挂在天安门城楼上,旁观着身后世界的巨大变化:中国完全放弃了阶级斗争学说,致力于国民的富裕,参与了世界经济一体化;毛预言中的世界革命同样没有发生,相反,一切似乎正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东西方冷战结束,苏联帝国一夜之间瓦解,全球化浪潮席卷世界,国际资本不是诅咒和驱逐的对象,相反,令多数国家趋之若骛。在告别了“革命理想”和英雄主义狂热后的中国,他被请下神坛,人们开始崇敬商业上成功英雄,但九十年代初,毛再次被请上神坛,——是以他最不喜欢的方式:他的画像成为中国汽车司机保平安的护身符,毛的颂歌被最俗艳的电子乐包装后再次铺天盖地响彻在各个角落,小到钥匙扣,大到限量发行的金表都曾争先恐后地印上他的头像以促销,他被塑了金身的塑像再次热卖,供着不灭的香火,担任着保佑商人发财的任务。

记者在邯郸农村采访时,看到一些司机在驾驶室里悬挂着毛主席像章。

九十年代的“毛泽东热”在中国完成了拜金时代最彻底的自我反讽。但进入二十一世纪,毛不再继续是一个流行的时尚元素符号,他一度被遗忘的乌托邦浪漫主义理想,在几十年经济高速增长后,重新被赋予神圣的光环,日渐拉大的分配差距与社会越发严重的公正问题,使越来越多失落的人群生出对毛泽东时代的怀念和追忆。属于毛的时代早已结束,然而他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却远未消失。毛去世30年后,泰森把毛的头像刺在自己身上,并恭恭敬敬前往毛的纪念堂瞻仰,美国总统布什捧起了《毛泽东传》并与德国总理默克尔交流心得,扛起今天全球反美大旗的委内瑞拉总统查维斯说:“我整个一生都是毛泽东的崇拜者。”毛的巨大号召力,并非仅仅是“卡里斯马型”领袖拥有的超凡个性魅力,还来自他思想和观念的穿透力,“毛泽东主义”这个中国人陌生的词,曾在年代掀起过世界性波澜,年代转入低潮,但从西方校园里的左翼左翼师生,到亚洲、美洲山地丛林里的游击队,再到今日部分第三世界国家元首,毛的信徒仍遍布世界,虽然他们正逐渐被边缘化。“农村包围城市”、“彻底砸烂旧世界”这些新生代中国人完全陌生的口号,在互联网,在贫穷山村残破的墙上,依然被人不断重复,只不过它们不再是中文。中苏论战与“毛泽东主义”的诞生“毛泽东主义”(Maoism)这个词纯粹是海外自封的毛信徒们所创,而且毛泽东本人始终拒绝“毛泽东主义”这个标签。催生“毛泽东主义”的直接契机是世纪六十年代的中苏大论战。大论战的导火索从赫鲁晓夫对中国的大跃进、人民公社说三道四就埋下了。苏共一度希望分歧不要公开化以免国际共运的分裂,但《人民日报》则认为“真理越辩明,马克思列宁主义越辩越发展。坏事开始变成了好事”公开论战,使得“毛泽东主义”逐渐清晰并定型:苏共认为建立全国政权后,应致力于劳动人民的幸福,而不是搞阶级斗争,毛主义则坚持不断革命论,不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会蜕变为官僚资产阶级专政,不搞阶级斗争,只管追求物质刺激,是资产阶级复辟;苏共认为社会主义国家要与帝国主义、资本主义国家和平竞赛,要遵守国际规则,避免热核战争,毛主义则认为,绝不能与帝国主义妥协,不要怕战争,要勇于武装暴力夺取政权。大论战最终变成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指导思想的正统性之争。全世界上百个共产党必须在支持中共或支持苏共间选择站队。当时执政的共产党中明确支持毛派的,只有阿尔巴尼亚共产党,非执政的重要共产党只有印度尼西亚共产党。中苏论战影响了社会主义国家对越南抗美战争的支援,因中国拒绝苏联提出的联合支援越南建议,亦拒绝苏联物资飞机过境、船舶靠岸,使原来亲中共的朝鲜劳动党和日本共产党公开宣布中立,日共一边谴责苏共的修正主义,一边抨击中国破坏的越南抗美战争。朝鲜报纸则以“不存在特别的马列主义的名家”否认毛泽东在国际共运中拥有特殊地位。随后中国与阿尔巴尼亚对其他共产党的攻击则使这两个党在国际共运内部被孤立。

但是,在未获得政权国家的共产党中,毛主义并不缺乏支持者,他们干脆从党内分裂出去,由于他们相信毛的不断革命才“正统”,故在另组共产党时,加上“马列”或“毛主义”。但这些毛派共产党规模小而且边缘化。“毛主义”的世界高潮年1月13日,苏共总书记勃烈日涅夫在演讲第一次点名批判了毛泽东,并谈到了对文革的看法:“文化大革命是中国一切真正共产党人的悲剧,我们对他们深表同情”。但在国际共运之外的世界,“毛主义”却随着文革的暴发传播开来。相比苏共历史上有过斯大林主义的残酷和斯大林后的霸权主义,神秘、激进、浪漫的毛主义无疑拥有更高的道德感召力。“毛主义”中强烈的反权威、反秩序观点,迅速点燃了整个西方世界年轻人身上躁动已久的反叛情绪。年5月,一所大学女生宿舍严禁男生进入的禁令,引发了法国的“五月风暴”,学生举着标语牌,握着“红宝书”,走上街头游行示威,火热的罢课、大字报、大窜连使巴黎成为继续北京之后的第二个“革命的中心”。“五月风暴”的顶点,巴黎有30座大学被占领,80万青年上街游行,座工厂被占领,万工人罢工,法国瘫痪,戴高乐被宣告失踪。虽然“五月风暴”中曾有数百辆汽车被焚毁,有5人死亡,但它是场真正的文化的革命,“沿着毛泽东指引的道路前进”的法国学生“要做爱不要作战”,没人打算组织游击队。“五月风暴”使法国从行为艺术到新电影流派、从结构主义到解构主义,从马克思主义到后马克思主义……每一种思潮都在运动中获得全新的发展。日本“文革”显然更得毛派真传,在“马列主义普遍真理与日本革命的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口号下,学生运动中的激进力量很快就发展出以武装暴力革命为手段的赤军,随后,赤军真刀真枪在世界各地干起了革命。印度的校园“文革”于年春在加尔各答暴发,停课闹革命的学生除了抵制考试、砸毁学校设备、涂写毛泽东语录外,还掀起“砸毁塑像”运动,圣雄甘地、国父尼赫鲁和诗人泰戈尔的雕像都未逃过此劫,最后,印度每个塑像前都有警察站岗。印度学生“破四旧”时还顺带将甘地百年诞辰纪念中心的书籍和展物洗劫一空。“毛泽东主义”影响的并非只有青年学生,西方左翼知识界名流也纷纷为毛主义站台。以法国为例,萨特、比托尔、拉康、阿拉贡等文化名流不但站在学生一边,甚至亲身投入到运动的第一线。“毛泽东主义”也使那些过去仰赖酒精和大麻的西方摇滚乐手的愤怒和反叛上了新层次。著名的披头士乐队、滚石乐队均创作了大量毛主义的颂歌。在帝国主义的大本营——美国,黑人民权组织“黑豹党”虽不被看成是共产党组织,但却从毛泽东的“反对阶级压迫,进行阶级斗争”中获得了精神指导。熟读“红宝书”的黑豹党创始人牛顿提出的策略是:走群众路线,“为人民服务”。另一位领导人福瑞德·汉普敦则坚信:“政治权力不是来自于我们身上花衬衫的袖子,而是来自于枪管子。”在广大的亚非拉国家,人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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