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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思丨国宝刘建生他给新华社留下一盘没有下

发布时间:2021/8/1 13:12:42   点击数:
人物简历

刘建生,年生人,-年当兵,-年当工人,年考入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年新华社摄影部中央组记者。出版专著《当代风流:我镜头中的位世界领袖》。01年7月11日因突发疾病逝世,享年67岁。

送别刘建生

01年7月17日上午,北京八宝山兰厅,数以百计的新华社同事、人民大学校友,以及各路亲朋好友,在这里送别新华社资深摄影记者刘建生先生。刘建生年生于北京,穿过军装,当过工人,年考入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毕业后年进入新华社摄影部中央组。他在1年的摄影记者职业生涯中,记录了从邓小平到胡锦涛时代四代领导人的政务、外事活动,留下大量珍贵影像资料。诚如他的同班同学喻国明教授所言:“他的丰富经历使他成为一个传奇,可谓是中国与世界政治的视觉版百科全书。”01年7月11日,退休多年的刘建生因突发疾病逝世,享年67岁。

人大新闻系79级全班同学敬挽

追思

忆建生兄一二

作者:马道01纵横五洲但为青史留光影在全世界的新闻记者中,能像我大学同班同学刘建生这般、把几乎囊括全球各大国首脑的风采永存于快门声中的,恐怕不会再有第二个了。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毕业后,建生兄分配到了新华社。国社摄影部中央组接纳了他,他也以几十年纵横世界的耕耘,成就了自己乃至中国新闻摄影界的传奇。从邓公起,历经政坛最高领导人更迭与接力,刘建生始终作为“御前摄影师”,用镜头记录下了各个领袖在每个重大历史阶段的珍贵影像,记录下了在中外元首、政府首脑交往中,每个牵动中国国家利益和改变世界格局的瞬间。我常听建生兄讲起他的摄影作品拍摄中和光影后的故事,感觉无异于在听几十年的中国外交史与当代国际关系史——不仅多具从未公开的正述,更夹叙着他作为亲历者对历史的反思。两年多前,借助受邀担任某国际摄影学会副会长的便利条件,我欲帮建生兄办一个“光影里的全球领袖”摄影作品展。建生兄听后先是表示欣喜,接着马上又重归固有的淡漠神情:“再说吧!”

年,刘建生(左一)和同学在河北黄骅采访

0淡泊一世只向纹枰论输赢“再说吧”,这是建生兄常说的一句话,也是他一惯处事淡漠、慵懒的写照。本来,“御前摄影师”是无数新闻业者可望不可及的岗位,刘建生在日常工作中,又与顶层大领导处得十分融洽。他亲手教过“九龙治水”中的周姓一员学习摄影技艺,好人锦涛曾在外访专机上为身体不适的他亲自把脉诊疾——然而,“无他”,除了把本职工作“应付”好,建生兄对“进步”“扬名”之类的事似乎从不上心。让他上心的只有两样:比天还重的美食、比地还大的围棋。大学临毕业时,因为记错了某晚对弈的同学,使这个同学失去在一场重大刑事案件中的不在场证明,险些为年的严打多添一具冤魂。幸亏有我力证那晚我们确实在宿舍下棋,那个同学才得以走出拘留所。前几年,一次同学聚会上我们聊起这段往事。刘建生自罚三杯后说:“哥们儿我那时满脑子都是下过的棋局,却常常记不得棋是与谁下的。”建生兄爱吃,从上大学到退休,美食一直是他日常生活最重要的主题。因为有同样爱吃的嗜好,近年来,我常与建生兄遍搜美食地图,然后或众或寡亲自去品尝一番。除了偶尔大范围同学聚会,同在新华社工作的同窗孙勇、刘宇,还有建生兄和我定期聚餐,四个家庭轮流作东。下一餐该我请了,可是建生兄却走了??建生兄是7月11日走的,就在7月8日,他还在朋友圈中转发了一篇“死前必吃清单”,他写道:“这日子口,还是琢磨怎么吃吧!”我抱着还欠建生兄一顿大餐的愧疚点开了这份“死前必吃清单”,发现里边所说死前第一必须要吃的是河豚。于是,我的愧疚之情略有缓解,因为这一年里,我已请建生兄吃过两次“肆月河豚”??建生兄走了,同学们在群里纷纷表达怀念。我与赵卫兄、喻国明兄、班和平兄共拟挽联:纵横五洲但为青史留光影淡泊一世只向纹枰论输赢言犹未尽,于是又以诗祭曰:送建生

才自出群气自高,

惯看人间闹与骚。

酷吏尊师微言问,

天子把脉淡云飘。

怒向庙堂斥媚骨,

笑与同窗妙语聊。

忽闻仙庭酒宴起,

料君此去不寂寥。

01.7.17

人民大学新闻系79级毕业照,刘建生三排左七

国宝刘建生——每个优秀摄影人都是思想者

作者:侯杰

刘建生生前默默无闻,他的故去却在网络产生很大反响,认识他的人都在追思他的过往,不熟悉他的人,也在转发他的信息。作为四代中国最高领导政务、外事活动的见证人,他当之无愧也算是国宝。工作关系,我接触很多摄像师、摄影师,我觉得影像工作者分两类,有思想的和有技巧的。我认为,一个没有足够的知识积累,没有足够思想沉淀的摄影师,是拍不出好作品的。所以,我给他的定位是,一个不仅用镜头也用头脑记录时代的人。上学期间,他既没表现出对摄影的兴趣,也没表现出摄影方面的专长,他的专长是新闻写作和看问题独特的视角。

双杠上的侯杰同学。刘建生摄

毕业后,在新华社中央组做摄影记者,经常在报纸上看到他署名的新闻照片,对比当时其他报社的新闻图片,感觉视觉冲击力就缺乏。所以,新华通讯社通稿发那么多照片,人们对他的名字没有印象。但是,这个问题不怪他。怪谁?怪新华社的发稿标准。我曾经说过,在中国新闻界有一种新闻体,叫新华体,即新闻的八股写法,那种写法的新闻,基本就是一个模板填空,千稿一面,图片也是一样,也有新华体。这不是记者的问题,是审稿标准的问题。我时常写拍摄手记。我去拍摄三峡后,写了对三峡大坝建设决策过程的回顾,谈及台湾籍人大代表黄顺兴在投票表决现场要求发言,却发现会场所有麦克风都没声了,随即情绪激烈地表示抗议。我还配了一张黄顺兴的现场图片。他告诉我,那个图片的摄影就是他。我还和他开玩笑,您拍的场面气氛太祥和,黄顺兴代表情绪太稳定,和回忆者描述的现场气氛不搭。他随即发给我另一张图片,画面上,黄顺兴挥舞着大会议案,情绪激动,在表示抗议。后面的显示屏上写着“现在付表决请按表决器”,不需说明文,就可以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与我用的照片完全不同。人大审议三峡大坝建设提案,黄顺兴要求发表意见,然而,会场上的话筒全部消声。黄顺兴情绪激动,刘建生按下快门我看了图片,不禁为之叫绝。我问,为什么新华社没有发这张图片?他说:毙掉了。你看了都能振奋起来,新华社发出去,影响会有多坏。的确,国社发出的新闻,没有反响的新闻才是好新闻。他说,这个道理从他刚工作起,就明白了。……我写《坦赞铁路拍摄手记》,提及中国恢复联合国席位问题,我采用了拍摄对象的说法:坦赞铁路的效应是非洲兄弟在联合国提案把中国送进联合国。他回复我:说法不准确,两阿提案是阿尔巴尼亚和阿尔及利亚。阿尔巴尼亚是欧洲,阿尔及利亚是北非,而传统认知是,非洲特指黑非洲,即排除撒哈拉以北和南非,所以阿尔及利亚不属于黑非洲。就是说,中国进入联合国和坦赞铁路没有直接关系。我觉得他说的在理,这是一个国际新闻记者的知识储备,对国际政治历史和现状认知的准确把握。我写抗战纪录片的拍摄手记,他发给我姜克实教授的图片考证,就是一张背斗笠的军人作战的图片。这张照片一直悬挂在平型关大捷纪念馆里,普遍认为是平型关伏击战的八路军。姜克实找到伊文斯拍摄的记录片,对比图片,确认图片上的军人是台儿庄战役的桂军,不是平型关的八路军。这幅一直被当做平型关战役的图片,经姜克实考证,是台儿庄。图中士兵系桂军这种图片对他有吸引力,就在于图片背后有故事。他的镜头记录的都是这个时代最顶层人物,从政治人物到文化人物,从国内政治人物到国际政治人物。他拍政治人物,如同他的为人,不矫饰,不虚伪,不装逼,努力展示最真。建生兄走了,许多纪念文章称他是被忽略的摄影大师。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摄影大师,但我知道,支撑他的摄影的是知识储备和独立的思考。这才是他摄影的价值意义。我以后会对年轻的记者和影人讲他的故事,一个好的摄影记者,必须有强大的知识储备和独立的思考。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没有足够知识和深刻思想的影人,也只能是一个匠人。其实,比起他拍摄的图片,更有价值的是他跟随四代领导人的历史见证,聚会时,他偶尔会说起,如果有系统文字,那就是国史侧面。一个媒体人眼里的四代领导,一个圈子外的四代领导。我宁愿相信有。

原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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