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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致推荐我从卢沟桥跑起连载三

发布时间:2021/6/26 14:03:43   点击数:

我从卢沟桥跑起(连载三)

为纪念中国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

文:杨建平

杨建平,退休军人,马拉松跑者,至今已跑过北京、长沙、柏林、莫斯科、大阪等地的38个马拉松。军人和跑者的双重身份,让杨建平的马拉松之旅多了一份他人少有的情怀和独特感悟。读他的文字,如同在听一位朋友讲故事,娓娓道来,简单而又特别。现将他的文章连载如下。

莫斯科:神圣的战争在呼啸

“是苏联红军在破碎的柏林为反希特勒纳粹战争划上句号。我们的多民族人民为了这片土地的自由而战斗,所有的人都承受了巨大的负担,所有的人一起为拯救祖国建立了不朽的功勋,巩固了二战的胜利成果,从纳粹手里解救了欧洲人民。”

---普京在卫国战争胜利70周年阅兵式讲话

唱着《神圣的战争》跑红场

9月18日,我和CCTV9《极致玩家》的《全球马拉松之旅》导演陈春石乘俄罗斯航空,从北京飞抵莫斯科,参加9月20日在这里举行的第三届莫斯科国际马拉松赛。在谢列梅捷耶沃国际机场,看到那陈旧而又熟悉的机场设施,我想起了年10月为起草《国防教育法》,我曾随中国国防教育考察团对俄罗斯进行了为期6天的考察访问,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给我留下了深刻而难忘的印象......此次我们住在特维尔大街(Тверская)12号,这里离红场不远,是个闹中取静的小酒店。

9月20日上午9时30分,第三届莫斯科国际马拉松赛在年夏季奥运会的举办地——卢日尼基体育场开赛。我头戴缀有五星国旗的运动帽,胸前别着象征俄罗斯人对先烈追思对胜利自豪的“圣乔治丝带”和中国抗战胜利70周年纪念章,庄重地站在起跑线上,满脑子都是枪炮、硝烟等战争符号,感觉自己不是来参加马拉松,而是在出席一场盛大的红场阅兵。

直到发令枪响,我才从朦胧状态中醒来,随着欢呼雀跃的人流,开始了马拉松的赛程。带有采访任务的陈春石,扛着沉重的摄像机,跑前跑后为我摄像,一直陪伴我跑了5公里才分手。

在莫斯科河岸8公里处,遇到一群忙碌着的青年志愿者,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我胸前的佩饰,我停下来,用手指着远处的克里姆林宫塔尖,用俄语对他们说:“小伙子们,今年是卫国战争胜利70周年,我们一起唱首歌好吗?”他们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欣然接受了:“您想和我们唱什么歌?”“《喀秋莎》!”在我的指挥下,大家手拉着手,面向红场方向,动情地唱起了:“Расцведталияблониигруши,поплылитуманынадРекой.ВыходиланаберегКатюша,навысокийберегнакрутой......”这首美妙的苏联军旅情歌。

在卫国战争时期,《喀秋莎》曾激励年轻的红军战士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不仅苏军官兵爱唱,就连德军官兵也喜欢听。据说有一次,苏德两军交战间隙,突然从阵地传来《喀秋莎》的歌声,双边的交战为此停歇了下来。后来,红军发起进攻,击溃了德军,发现演唱《喀秋莎》的竟是战壕里的一部德军留声机。现在这首歌已经成为历次卫国战争纪念活动的保留曲目。

《喀秋莎》也是最早传入中国的俄罗斯经典歌曲。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当《喀秋莎》的词作者、著名诗人伊萨科夫斯基得知这首歌在中国家喻户晓时,很激动地说:“如果能听听中国人的歌唱该有多好!”可惜后来由于中苏交恶,他的心愿没能实现。今年5月4日莫斯科阅兵式彩排,应邀来访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三军仪仗队官兵伴着军乐,用俄文高唱《喀秋莎》正步走过红场,现场的俄罗斯观众沸腾了,边拍照,边欢呼,边喝彩,有的甚至动情流泪。今天,我作为一个中国老兵,和俄罗斯年青人一起再唱起这首歌时,感觉浑身的血都在燃烧:“勇敢战斗保卫祖国,喀秋莎的爱情永远属于他......”

赛道的景色美得令人窒息,秋天的莫斯科显得比平时更妩媚动人,特别是一个个长腿碧眼的俄罗斯美女,挥动着双臂,在赛道两旁大声加油助威:“давай,вперед!”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在这个比北京长安街还宽阔的大道上奔跑,你完全可以闭上眼睛,放开步伐,任凭风在耳畔呼啸而过。在10公里处的一座桥上补给站,有人喊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尤里。尤里是个英俊健壮的小伙子,我们是早上在地铁才认识的。他是从我运动衣上的“CHINA”认出我是参赛的中国选手,便主动与我们打招呼,告知他是本届马拉松赛的志愿者。没想到在赛道上再次相会,我们高兴地握手拥抱,他不停地给我递水塞补品,还陪我跑了一段。

告别尤里,我继续向前跑,看见前面几十米远有一对穿婚服、披婚纱的年轻人,我快步追上去,向新郎新娘表示祝福。我们边跑边聊了起来:“你们为什么不去教堂或者列宁山,而是在马拉松赛道上举行婚礼?”“因为我们是在马拉松赛道上认识的!”“祝愿你们永远幸福!Горько!Горько!Горько!”俄文“Горько”是“苦啦”的意思,在传统的俄罗斯婚礼中,祝福的亲朋好友会齐呼“Горько!”,意思是“太苦啦要甜的”,要求新婚夫妇接吻。在我的带动下,周围的俄罗斯跑者也跟着齐声附和起来,在大家的掌声和祝福中,两位新人相拥亲吻,脸上露出幸福甜蜜的微笑。

从莫斯科河折回,跑过特维尔大街,可以看见红场、克里姆林宫、救世主大教堂,前面就是30公里。按照专业说法,真正的马拉松是从30公里才开始的,因为30公里既是一般跑者撞墙崩溃的地方,也是优秀跑者脱群而出的开始,所以也被称为“鬼门关”。此时,我正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经过莫斯科的心脏——红场。不久前,这里举行卫国战争70周年胜利日盛大阅兵,那雄壮激昂的歌曲《神圣的战争》犹在耳旁:“起来,巨大的国家,做决死的斗争,要消灭法西斯恶势力,消灭万恶匪帮!让最高贵的愤怒,像波浪翻滚,进行人民的战争,神圣的战争……”

年11月7日,在德军兵临城下的紧急关头,莫斯科举行史无前例的大阅兵,苏联红军也是唱着这首歌冒雪走过红场,直接奔赴前线,很多人从此再没有回来……此时,我内心的烈火已被点燃,激动地挥舞双臂,高声唱起《神圣的战争》,身旁几位跑者,也被我的歌声感染,随声高唱起来:“Пустьяростьблагороднаявскипаеткакволна!Идётвойнанародная,священнаявойна。”听到歌声,赛道旁的观众伴着节拍热烈鼓掌,就连表情严肃的执勤警察也一个个侧过身来,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

也许是我对自己的角色太投入了,一路交流、唱歌、互动,还要承担后半程的自拍任务,到38公里处我已是精疲力尽了,眼前变得有些模糊,耳边的“加油”声也飘忽不定,剩下的路程显得艰难而又漫长,我只能靠数数去一步一米地缩小距离。终于,卢日尼基体育场出现在眼前,在夹道欢呼的人群中,我整了整胸前的乔治丝带和抗战胜利纪念章,将五星红旗掏出来高高举过头顶……

俄罗斯人真的被打动了,骤然爆起的掌声和一片喝彩声就是最好的说明。想着陈春石在终点早已等候的镜头,我就像大片里面的慢镜头,抬高两腿的幅度,在最后米超越、冲刺、过线,以5小时12分31秒顺利完赛。

会见莫马组委会主席迪米崔

9月21日上午,我和陈春石正在红场拍摄,突然接到联系人雅娜(Уана)小姐的电话,通知说莫斯科马拉松组委会主席迪米崔(Дмитрий)下午1点和我们会面。莫马刚刚结束,还有那么多善后工作要处理,主席先生这么快就抽出时间会见我们,着实出乎意料。于是,我们顾不上吃午饭,立即从红场乘地铁1号线,向卢日尼基体育场赶去。路上,陈春石向我介绍说,这次会面是CCTV9《极致玩家》联系的,莫马组委会听说我们的纪念70周年马拉松之行计划后很感兴趣,不但提供赛场记者采访证,主席先生还要亲自会见我们。

在卢日尼科体育场外的莫斯科河边,我们和迪米崔主席及雅娜小姐见面了。迪米崔主席不到50岁的年龄,高高的个头,魁梧的身材,一张轮廓分明的斯拉夫人脸,一看就知道是运动员出身。雅娜小姐漂亮、热情,操一口标准的中国普通话,一问方知她曾经在中国黑龙江留过学,男朋友也是中国人。以美丽的莫斯科河为背景,迪米崔主席从容地接受CCTV9《极致玩家》的正式采访,他口才极好,面对摄像镜头谈了20多分钟。

之后,我们在附近一家咖啡馆继续我们轻松的非官方会面,迪米崔主席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们对这届莫斯科马拉松的看法。他说,北京马拉松是世界著名马拉松之一,有举办20届的丰富经验,应该算是老大哥。莫斯科马拉松还很年轻,今年才第3届,是个幼稚的小弟弟,小弟弟理应向老大哥学习。这届莫马我们尽了最大努力,但肯定还存在不少问题,希望你们能不客气地指出来,帮助我们改进。

迪米崔主席的谦虚、坦诚令我们感动,但要说北京马拉松有多少超强之处,确实还不敢说。这几年,我先后参加过雅典、布拉格、台北、柏林、大阪等国(境)外马拉松,感觉我们还存在不小差距,倒是应该虚心向人家学习。莫马虽然年轻,但起点高,不论在软件还是硬件方面,并不比北马差多少,确实没有什么毛病可挑。我想了想,对迪米崔主席说:“俄罗斯一直是我最想往的国家,可莫马是在网上才偶尔得知的,莫斯科有那么深厚的人文历史资源,只要加强对莫马的宣传,还怕没人来吗?”迪米崔主席听后不住点头,表示今后一定要加强宣传,让更多的人来莫斯科参加马拉松。

品着浓浓的俄罗斯红茶,我们的话题渐渐转向这次为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马拉松之行。我想迪米崔主席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采取马拉松这种方式,就主动告诉他,这是因为马拉松和反法西斯战争有着密切联系。

首先都与战争有关,一个是公元前年的波斯帝国对雅典的马拉松战役,一个是年至年以德、意、日为首的法西斯轴心国对以美、苏、中、英等同盟国发生的第二次全球规模的战争;第二是两战的性质都一样,都是侵略与被侵略及正义与非正义的关系;第三是在漫长的反法西斯战争中体现出的百折不挠、血战到底的英雄气概与马拉松顽强拼搏、永不放弃的精神是相一致的。再则,马拉松是我酷爱的运动,自己本身也是军人,父亲是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八路,所以选择马拉松这种方式是不二选择。同时今年是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莫斯科马拉松之行的纪念意义非同寻常。

随后,我拿出那面举着跑过莫马终点的五星红旗对迪米崔主席说:“莫斯科马拉松之后,我还要举着它跑柏林和大阪马拉松,请主席先生在上面签个名吧!”迪米崔主席欣然同意了。他对我的选择和计划表示钦佩,告诉我说,为庆祝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我们有一支“夜狼”摩托车队,从俄罗斯出发,途经白俄罗斯明斯克、法国布雷斯特、捷克布拉格、奥地利维也纳、德国慕尼黑等城市,最终于5月9日卫国战争胜利纪念日抵达德国首都柏林……

我接着他的话题说:“柏林马拉松之后,我们还有一项重要活动,那就是瞻仰苏军烈士纪念墓,您难道不希望我代表您及您的马拉松组委会向烈士们鞠一躬吗?”“当然,当然,那太好了!”他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这时,我拿出了第二面——镰刀斧头旗,笑着告诉他,我虽然不能像苏联英雄米哈伊尔·米宁那样,把红旗插上德国国会大厦楼顶,但我将在苏军烈士纪念碑前展示这面苏联国旗。迪米崔主席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稍加思考,便在上面大大地写上“Победа!(胜利)”,并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迪米崔主席再一次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拿出了第三面旗,告诉迪米崔主席,中国有一个“10公里暴行团”,是个规模很大的群众性体育团体,主要以长跑越野为主。这次来莫斯科之前,暴行团团长王稼夫委托我请您在他们的团旗上面签名。他让我转告您,暴行团很希望能来莫斯科跑马拉松。迪米崔主席听后很高兴,二话不说,在暴行团团旗上工工整整地写上:“Добропожалаватьвмоскву!(欢迎参加莫斯科马拉松!)”随后,迪米崔主席请我们稍等,不一会儿返回,递给我一个精致的小盒:“这是一枚莫斯科马拉松奖章和一枚莫马的标志,请转交尊敬的暴行团团长,欢迎他带更多的中国朋友来参加莫斯科马拉松!”

由于我有一定的俄语基础,除有时在听力方面需要借助一下雅娜小姐,整个谈话过程基本都是在用俄语交谈,这更增进了我们之间的亲近感,就像在和国内的朋友交流一样惬意。临别时,我们还一起唱起了那首苏联卫国战争歌曲《神圣的战争》,算是为我的柏林马拉松送行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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